第四百二十三章 它只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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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千淵，抬起頭看了看那所謂的九重天，那近在咫尺的雲霧飄渺，是如此的真實，又如此的虛幻。

“真的只是我幻想的天真嗎？”喃喃的細語消散在天地之間，那微嘆的一聲，也隨著那雲霧到達了遠方。

“川哥哥，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能告訴我要怎麼做嗎？”我有點茫然，不解，我開始不明白我到底為什麼要做著月老了。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世人，還只是那一刻的衝動？

想我當初，自己做月老也只是為了照顧師父。

我是月老的徒弟，他出事情了，理應由我來繼承這月老的職務。天界從來沒有過，女子當月老的先例，自己這是開了先河，在別人看來是很勇敢，但對於自己來說，我好像沒有曾考慮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

那麼我到底喜歡的是什麼？我自己也很迷茫啊！天下之大，大的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是不是有點可笑了？

我微垂著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活的太有點窩囊不像話了。

“相比而言，人活得就有點隨心所欲了。”我蹲下身子，將自己困在那小小的一隅。地上的影子變得一團黑漆漆的，只能辨認一些輪廓。

“姻緣簿，其實還是在的吧！”我感嘆一句，其實困在這小小的世界裡還是會很孤單的吧！沒有一個真實的人，沒有真實的情感，有的不過是鏡花水月的虛幻。

“其實是你將我困在這裡的吧！”我是傻，是笨，但是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我不會發現師父的那格外好的行為裡到底是什麼。否則我也不是沒有發現夏無其實就是那個害自己的人。只是我太過於小孩子氣了，總以為有些事情只要不去想，不去看，就不會體會到那樣的痛楚了。

我緊緊的抱著自己，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一定是你，我和你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總感覺到你。我也發現你其實也有脾氣的，其實也想把世間的姻緣都變好的。但是啊，沒有一件事是完美的。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你知道？”耳畔傳來陌生的微小的聲音，那膽怯的羸弱的顫抖，像是一個被欺負的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當我從這個世界裡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但我沒有騙你，我只不過順著你的想法而已。你給了我恐懼，又給了我希望，你這個孩子還是太心軟了。”

“我要是你啊！就可以讓我親眼看到他從我面前死去，那時我的心也會死去，也就會永遠的停留在這個鏡花水月之中，醒不過來。”

冰涼的溼潤，從眼眶裡滑落，落到那地上，清脆的一滴，打碎了夢幻。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不會害我的。但是你太小了，想留下，才會從這樣的辦法講我困住。”

“我是誰啊，我是花靈，我沒那麼傻，我都知道，只是選擇不去計較。姻緣簿，承載天下的姻緣，你也不該任性的，畢竟任重而道遠。”

周身的一切開始轟塌，所有的光亮從各個方向，閃耀的光刺的睜不開眼睛。我微微的閉上眼睛，待到周圍的一切都歸於平靜，我才睜開。

一片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滿眼都是春意，巨大的花海散發著花朵的香味，微風輕輕拂過，吹的花草左右晃動，像是在微笑。

而我就處於花海之中，頭髮被吹的飛舞，我伸出手按住亂舞的頭髮，看清楚眼前的場景裡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還有一男一女，坐在花海之中，他們趴在一張桌子上，低頭看著的正是姻緣簿。我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心口，那個鼓跳如雷，強勁有力，一聲一聲彷彿從天際傳來的安心，這一次是真的了。

我低頭就看到自己裸露的腳踝上有一個腳鈴，我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它的聲音，很多時候，我會都忽略掉的，但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看它。接近透明的顏色，上面掛著有好幾個小鈴鐺，很可愛。

“你醒了？”這個聲音異常的熟悉，是哪個在屋子裡和我說話的主人，我猛的抬頭，就見到那個言笑晏晏的男子看著自己，眉間含笑，眼底的溫度都要融化了冰雪。

“嗯，你們看的是姻緣簿嗎？”我有點兒不確定，畢竟真的有很少的人知道它到底放在哪裡。

“對，挺久違的。所以拿來看看，你不會介意吧！”男子說話語氣很緩，但是卻也能從那短短的幾句話中，聽出些不容你拒絕的氣勢。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不會。”

“就不怕我會篡改姻緣簿嗎？”男子眼底挑起頑皮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