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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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早已喘得說不出話來，只剩一雙眼睛還有些神氣，當下便惡狠狠地瞪著那罪魁禍首，恨不得她乾脆累死過去算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你，你居然就這麼不要命地進了來，你就不怕……你要氣死我啊！”咳喘未定，令儀已經恨恨地指著素衣的鼻子痛罵起來。

不至於吧……

素衣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心頭卻忽然暖暖的。

這個丫頭，是在關心她呢！

笑眯眯地等著她罵完了，素衣才安撫地揉揉她剛才跑得釵橫鬢亂的小腦袋，活脫脫把她當成了自家院子裡那隻乖巧的小土狗：“傻丫頭，你在擔心我？”

“才沒有！”令儀公主像是被馬蜂蜇到屁股一樣，呼啦一下子跳了起來：“我只是怕你死無葬身之地，王兄回來找我算賬罷了！”

又提那個惡劣男！她死無葬身之地，關他什麼事！

等等……她為什麼要死無葬身之地！

素衣正要跟她吵鬧，卻忽然聽到高牆的另一側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是誰家鸚哥在宮中亂嚼舌根子啊？”

隔牆有耳？素衣悚然一驚。

在宮中，私底下議論的話傳了出去可是要命的事，何況……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這回不會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擔憂地望向令儀公主，卻見她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憤怒，卻沒有半分畏懼之心。素衣正在狐疑，已見花木深處，一道白衣翩翩的身影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

“本來不是必死的局，說不準為著你的口無遮攔，便搭上了你們兩條小命，你說值不值？”來人摺扇輕搖，說的一本正經，卻跟臉上賤兮兮的笑容頗有些不搭調。

恍惚覺得來人有些眼熟，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素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如果不是你嚷了出來，自然不會有人聽見！若是本公主死無葬身之地了，那也一定是你害的！”令儀公主惡狠狠地瞪著來人，絲毫不留情面。

那來人卻一絲不惱，略過令儀公主，笑嘻嘻地向素衣作了個長揖：“小弟見過王嫂！”

素衣雖不太懂古時的禮節，卻也知來者絕非尋常士子，在宮中行文士禮尤為不倫不類，只得微笑不語。

令儀卻早已嗤笑起來：“沐猴而冠！”

素衣依然想不起眼前之人是誰，臉上不由得現出迷茫之色。

卻見那人依然不惱，仍是笑嘻嘻地湊了上來：“王嫂貴人多忘事，當真不記得小弟了？”

直到被那雙沒有正經的桃花眼盯得有些不舒服，素衣才猛然恍悟：敢稱他為“皇嫂”的人多麼？

眼前這一位，既然在宮中肆行無忌，自然便是當今皇帝第三子，令儀公主胞兄凌沐清了！

“原來是沐王爺，失禮了。”素衣淡淡一笑，得體而疏離。

也實在怨不得她記不住。雖然說起來勉強算得上是一家人，可是皇家畢竟不像平民百姓家中有什麼所謂的親情。對於這位沐王爺，她只在宮宴之前遠遠看過一眼，哪裡能記得住？

自然，她是不會知道在某個不知名的小茶館裡，曾經有人默默地注視過她的。

令儀卻看不慣她規規矩矩的樣子：“你跟他講究可就沒完了，我告訴你啊，這人就一個山野村夫，你直接叫他名字就行，他若不好，你可以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都沒事的！”

素衣聞言失笑，心道他若非你親生兄長，焉得縱你如此！奇的是凌沐清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竟然煞有介事地附和著點頭，倒讓素衣有些不知所措。

皇室之中，怎會有當真如此恣意隨性之人！

此人是這般瀟灑不羈的性子，令儀又是一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在宮中俱是有些特立獨行的。這樣的性子是隨了誰呢？皇帝很明顯不是的，難道是柔嬪教化之功？

很難想象，柔嬪那樣柔弱溫婉與世無爭的女子，會教養出一雙在宮中格格不入的兒女來！

說起來，誰又是簡單的呢？

“日前聽聞沐王外出雲遊未歸，不知是何時回宮，竟未曾聽聞半點訊息。”素衣似是漫不經心地幽幽一嘆。

外出雲遊。誰會相信當此非常之時，一位皇子當真會外出雲遊呢？即便當真外出，怕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吧？也許從未出門，亦不可知。

不過，換了這樣一位肆行無忌的王爺，卻又似乎什麼都是有可能的，誰說得準呢？

“外出雲遊，那不過是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