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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五十年代,為了響應“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到那裡是可以大有作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號召,郭鑫等一批有志青年豪情萬丈地來到龍江省墾荒,當時條件十分艱苦,每日面對的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艱苦勞作,住的是由泥巴和木板搭建的低矮而又簡陋的土房,吃的也就是清水大白菜和粗糲的難以下嚥的窩頭,各個青年點(當年下鄉知識青年集體勞動的駐地簡稱為“青年點”)偶爾自發的組織一次文藝匯演,是唯一的娛樂活動。不到一年這一批青年的熱情便被磨光了,日復一日麻木的勞作在那片荒涼的土地上。
郭鑫在那片廣袤的荒野辛苦勞作整整四年,這期間有很多同學透過關係返城了,青年點裡的人員不斷更換,而郭鑫慢慢成了這裡資格最老的一個,他也打算回去,奈何家境一般,沒有關係可以走動,此時又恰逢至今被稱為“*”的災難之年,家裡人連飯都吃不飽,使得他不得不放棄回城的想法,在這裡至少能夠填飽肚子。
這一年,一個新來的女生引起了郭鑫的注意,這個女孩子十九歲,很是瘦弱,不過人長得清秀,由於家庭成分的原因被迫來到這裡,也是因為成分不好,到了隊裡給她安排的都是最髒最累的工作,女孩很倔強,不和任何人接觸,每天默默地勞作,遭受白眼和奚落,但從不抱怨。
這裡條件惡劣,晚上只能以馬蹄燈(當年一種煤油燈,又叫氣死風燈,當年這種燈在農村很普遍)作為光源,而且不能點太久,與其他女生不同,無論白天有多累,女孩下工回來都會把身上的髒衣服洗一下,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夜,也從不間斷。她的這個習慣讓很多同寢青年不滿意,一是洗衣服影響到別人休息,二就是別人工作服都是髒兮兮的,唯獨她衣服雖然破舊,但一直乾淨利落,與眾人格格不入,有人便以浪費煤油為理由早早把燈熄掉,但她哪怕是藉助土屋灶坑內那微弱的火光也要把衣服洗完,隨後放在火爐旁邊烤乾,將近一年,每天都是這個樣子。
郭鑫個子很高,這些年的艱苦勞作使得他看上去人高馬大,再加上資格老,這裡的青年都對他比較尊敬,同時他也成為這裡的負責人,接觸久了,郭鑫對這個女孩產生了好感,每天安排工作的時候便挑一些勞動負荷相對較輕的給她,打飯的時候也給她多盛一些青菜,久而久之,風言風語便傳開了,說是兩人在談戀愛,那個時候家庭成分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幾乎是所有青年都對女孩進行了言語攻擊,罵她黑五類,勾引根正苗紅的好青年,趕上運動風潮,夜裡開批鬥大會女孩總是被折騰的最慘的一個,郭鑫雖然有心,卻也不敢過分庇護,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
女孩默默的承受這這一切,不做任何反抗,只是在打菜的時候將多出來的那些菜葉倒回去,只留一點湯水,也從不多看郭鑫一眼,這讓郭鑫很痛苦,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不敢給予女孩保護反倒是給她惹來了麻煩,幾乎是每一天郭鑫都生活在這種煎熬中。
這種狀況持續了將近一年,倔強的女孩就在這種壓迫的環境中堅強的生活著,直到有一天,一個爆炸性的訊息打破了這裡的沉靜,女孩懷孕了!
郭鑫出奇的憤怒,在他認為這是對自己的背叛,而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被視為道德極其敗壞的表現,本就不受待見的女孩遭到了更多的謾罵,嘲諷甚至是肉體攻擊,批鬥大會也由當初的言語攻擊轉變為人身傷害,本就孱弱的女孩,儘管傷痕累累,但還要完成當天的工作,奇怪的是即便遭受這樣的折磨,肚子裡的孩子依舊是慢慢長大,沒受任何影響,郭鑫知道,女孩每天根本就吃不飽,工作的時候經常偷偷抓起地邊的野菜,一邊幹活一邊往嘴裡塞,為了孩子,女孩承受了太多,而郭鑫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反而感到暢快,在他認為這是對女孩背叛應有的懲罰。
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孩肚子越來越大,行動都不是很方便了,但依舊要參加勞動,沒有任何人對她表示同情,經歷了最初的憤怒之後,郭鑫的思想也在慢慢轉變,他還年輕,思想很不成熟,女孩是他的初戀,儘管女孩從未對他有過任何表示,可他依舊喜歡女孩,沒有沒由來的愛,也沒有沒由來的恨,當恨意慢慢減弱之後,愛意便顯得厚重了起來。
一次勞動的過程中女孩昏倒了,冷漠的眾人沒有一個試圖幫助她,更有甚者還衝其吐口水,嘴裡不乾不淨的說著“活該”之類的話,不得不說那個時代是人性缺失的時代,十年間很多人將人性最醜陋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女孩的遭遇只是其中的一個縮影。
郭鑫這次沒有袖手旁觀,他終於鼓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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