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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城外下起了小雨,南似錦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
天晴了,雨停了,南似錦心如死灰了。
琅琊城外又下起了大雨,南似錦還是坐在了那裡。
天又晴了,雨又停了,豔陽高照下,南似錦溼透了的衣衫也漸漸地幹了。
官道上偶爾有人路過,多數只是毫無感情的看上一眼,然後馬上就把眼神給挪開了。
在他人的眼中,她已經被分不出男女了,披頭散髮,臉色蠟黃,整個人一直都處於失神的狀態。
南似錦很狼狽,歷經幾天而過,頭髮被兩場雨水和炙熱的太陽給摧殘的已經乾枯了一片,身上的衣服全是濺起的泥點,面板上到處都是汙穢,整張臉看起來彷彿經過了不知多少風霜一樣。
向平是真的死了,而南似錦則是將死未死。
人還活著,軀體還活著,靈魂和心靈都被埋葬了。
不知幾天過去,南似錦終於沒有在跌坐著,她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就像一具屍體一樣,似乎沒有了絲毫的生機。
哀莫大於心死,大致也就是這樣了,當人沒有了希望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或者說,這也可以叫做行屍走肉。
忽然間,從琅琊城的官道上,走過來一個人,他臉如冠玉,身材挺拔,一席長髮綁在腦後隨風飄蕩,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瀟灑,那一張臉蛋真的是很漂亮啊。
這人一路前來,最後走到了南似錦的身前,他蹲了下來,然後緩緩的搬過南似錦的身子,他的眼中忽然透出了無盡的憂傷。
此時的南似錦,臉上全無血色,肌膚黃的好像是秋天裡的樹葉,嘴唇乾裂的都是血口子,鮮血卻已經流不出來了。
應該從來都沒有人會如此的悽慘過。
“啪嗒”兩滴淚痕落在了南似錦的臉上,淚水溼透了她的臉龐,她的面板彷彿這才溼潤了一點。
一雙手緩緩的抹在了她的臉上,然後輕輕的摩挲著,特別的細膩和溫柔。
然後有兩片唇,印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南似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僅能隱約的看到一個身影,她想要看清楚這人是誰,於是就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但臉上汙穢卻矇蔽了她的雙眼,於是就看見面前的人伸出手指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眼睛。
片刻後,南似錦看清楚了,於是她笑了,張了張嘴嗓子裡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只有喉嚨裡傳來了“咕嚕,咕嚕”的動靜。
“我沒有死,你也不能死的……”
聽著對方的聲音,看著對方的臉,南似錦忽然哭了,但她卻發覺自己哭的時候,眼睛裡居然沒有淚水。
血都流不出來了,哪裡還有淚?
向平站了起來,然後彎腰將南似錦給抱在了懷裡朝著琅琊城走去。
一天之後的清晨,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南似錦從睡夢中被驚醒了過來,她的額頭上全都是汗珠,臉色一片雪白,她剛剛做了一場噩夢,她發現在一片黑夜裡,向平離她越來越遠,卻怎麼抓都抓不住,一直到他的身影消逝。
南似錦睜開了眼睛,茫然四顧。
這裡不是琅琊城,這裡也不是琅琊城外,這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四周充滿了淡淡的霧氣。
自己的身前,站著一道人影,然後緩緩的轉了過來,兩人四目相著,久久無聲。
一直過去了很久,很久,兩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對方。
南似錦艱難的張開了嘴,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是黃河谷的聖山”
向平點頭說道:“是的”
南似錦說道:“我不是南似錦”
向平點頭說道:“我也不叫向平”
南似錦說道:“我小名叫二妮,我的名字叫……蔡晨曦”
向平神色略微有些複雜的說道:“我也不叫向平,我叫向缺”
兩人間,又再次沉默了下來。
向缺和蔡晨曦再進入黃河谷聖山之時,兩人都知道他們即將要面對一場幻境,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幻境是什麼,因為從來都沒人走出來過。
進來的人都長留在了這座山裡,成為了一撮肥料,哪怕是大道和渡劫期的強者也不例外。
從無例外,現在卻有了意外。
蔡晨曦的表情很複雜,茫然,不解,糾結,心傷還有一點憧憬?
蔡晨曦看著向缺說道:“我們進入了黃河谷後面的聖山,此時還在山裡,那就說明幻境已經過去了,一切都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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