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書房裡的菸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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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瀅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覺得既陌生又疏離。

眼前的蔣蓉忽然從一個冷貴矜持的貴婦變得淚眼婆娑，原來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連蔣蓉也不例外。

從前並不清楚她，但也知道赫赫有名的魏太太，何等高貴冷豔，有誰知道她在自己親生女兒面前頻頻失態。

甚至話都說不好，哭得像個淚人。

鬱子瀅靜靜地凝視蔣蓉，她長得一點也不像她，若說像，鬱子瀅倒是長得很像魏國榮，若是魏國榮再年輕一點，那就更像了。

所以蔣蓉方才說，女兒長得像爸爸好時，她聯想到自己的相貌以及魏國榮的相貌。

確實很像，這就是血緣關係的緣故嗎？

蔣蓉壓抑著翻湧的情緒，哽咽道：“姍姍，你能原諒我嗎？媽媽當年因為懷疑你爸爸跟保姆有私情，加上外面的風言風語，精神抑鬱，才做出帶你離家出走的決定。

事後發生了什麼，是誰把你抱走的一無所知。我只能把所有的愛都給雪兒，我就是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能夠減輕我的罪過，我甚至無數次對老天爺說，希望它能公平一點，讓養育你的人也能像我善待雪兒那樣，善~待~你~”

蔣蓉並不能忍住那不斷上湧沸騰的愧疚與悔恨，因為在事情調查清楚後，她知道鬱子瀅的成長經歷，她知道她牽掛多年的親生女兒過著怎樣的生活。

那樁樁件件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在凌遲她的內心。

蔣蓉的眼淚掉下來，如同斷線的珠子，她緊緊抓住鬱子瀅的手臂，說：“我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接受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我只要能夠經常看到你，還有小小燁，就很滿足了。”

鬱子瀅聽到兩個特別諷刺的字眼，補償。

她的面容極為平靜，彷彿在聽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眼前的人也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

“我過得挺好的，你也好好保重身體。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再去糾結它又有什麼意義，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鬱子瀅將蔣蓉抓住自己的雙臂的手拿開，禮貌而生疏，“您還是回去吧。”

蔣蓉看著鬱子瀅抱著小小燁，走出花園。

其他人也尾隨她消失。

***

古堡裡燈火通明。

小小燁在嬰兒床裡睡得香甜。

風鈴在她的上方輕輕旋轉，白色的雲朵，黃色的明月，五顏六色的星星緩慢交替。

韓千燁凝視女兒良久，替女兒輕輕掖好被子。

轉眸，郝然發現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鬱子瀅站在門外，看著他。

見他發現自己，鬱子瀅立在原地，沒有動：“千燁，我想跟你談談。

韓千燁點頭應了一聲，“好。”

隨後直起身子，向門口走去。

他單手摟住鬱子瀅，輕輕合上門。

鬱子瀅被韓千燁帶到書房，書房裡寬闊明亮，還有淡淡的菸草氣息。

韓千燁很早就不抽菸了，但是最近常常在他身上聞到尼古丁的味道。不用說，韓氏的事情不容樂觀。

鬱子瀅偷偷瞄一樣書桌上的菸灰缸，數了一下里面的菸蒂，秀眉微微隆起。

“韓千燁，難道我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