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程永年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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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懲罰子瀅呢，老天！

韓千燁眼裡壓縮著濃烈的痛楚與火花。

程永年沒有間斷，像一個慈父的口吻愛撫愛女：“子瀅，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調皮，這麼多人都在為你忙，你還在這兒睡覺。你怎麼睡得安穩呦！

快醒醒吧，別學你媽媽，一覺睡到現在也不醒。啊？聽話，你打小就沒讓我操心過，最貼心，最懂事了，快醒醒吧！睜睜眼，好不好？”

程永年想上前拉住鬱子瀅的手，這樣顯得更貼切一些。但是粗糙的大手剛要碰到鬱子瀅白皙的小手時，一直盯著她的韓千燁漠然出聲：

“別碰她。”

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是純潔無暇的，他不要她染上一丁點的塵埃。

程永年訕訕收回粗糲的手，不好意思地放進手掌摩挲幾下，好像剛剛伸出去的是豬蹄，還被人打了一下，怪丟人的！

但是他還得裝作是一個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的父親，他因為重度缺乏情感的支撐，便回想到當初一個人來大城市打拼，當包工頭的各種困境。

很快，感覺就來了，聲音澀啞：“想當年我容易麼？白手起家，養活你們娘兩。我圖什麼呀啊，不就圖你們娘兩能吃好穿好，可你們倒好，一個接一個躺下了。現在留下我一個糟老頭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當年工地出了大事，被抓進牢裡受盡苦楚，恰逢鄉下的老孃也死了，程永年那個傷心，蹲在床邊就擠出兩滴淚來：“子瀅啊，我的好孩子。醒醒吧，看看我，我是你爸爸，你看看我啊~~”

程永年嚎哭起來：“你怎麼捨得爸爸，捨得你媽媽，你媽媽生你養你容易嗎？這些年我又當爹又當媽把你拉扯這麼大，你怎麼說病就病了呢！你這不是割我的肉的麼？嗚——”

程永年眼淚像掉豆子一樣，老臉佈滿淚水：“我的瀅瀅啊，我的好孩子，爸爸想你啊。嗚——，嗚——”

蒼老沙啞的哭聲極富渲染力，可謂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專家們和韓千燁都在觀察鬱子瀅的反應，紋絲不動，她安靜的眉眼，安放在羽絨被上的纖手和原來一樣。

程永年還在即興發揮，這樣的表演持續了很長時間，可一點效果都沒有，一種可怖的氣息在空氣裡蔓延。

“為什麼沒反應？”

韓千燁眼睜睜地看著，陰戾的聲音透著焦灼的火焰。

“韓少，這只是第一次的嘗試，鬱小姐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通常……”有一位專家正要解釋，便被爆喝的聲音剎住，“為什麼沒有反應？！！”

貓著身子哭成淚人的程永年被豁然揪起來，韓千燁暴戾憤然的情緒爆棚：“為什麼沒有反應？你不是她父親麼？為什麼叫不醒她？！”

程永年冤枉：“我！我也不知道！”

韓千燁劃過寒芒：“你沒有用心——”

說罷，他手臂迸發出可怕的力道把程永年矮了一截的身子給拎起來，程永年直叫：“我用了，我用心了！韓少，韓少！！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