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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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車裡，他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她心裡不知作何滋味，像犯了大錯似的，把水拿到手裡卻遲遲沒有喝。

韓千燁發動車子，雙手握著方向盤，側著臉，聲音涼涼的：“吃吧，72小時內服用，避孕效果在99%以上。你大可放心！”

“哦！”

鬱子瀅應了一聲，便把水放舉到嘴邊，可在這時傳來他很輕很淡的聲音，“如果剛才在包間裡的人是他，就不用避~孕了麼？”

鬱子瀅心口緊縮——

她沒有轉過去，但依然能準確地感覺到他此時的情緒，濃得化不開。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在包廂裡的是偉豪，她也許不會。

他是她男友，他們一開始還要結婚呢。

鬱子瀅緊緊咬唇，明知道現在沉默的每一秒都是在預設，卻開不了口，只能放任時間無聲地流逝。

直到，韓千燁道：“我以後不會再碰你。”

他始終望著前方不斷飛逝的街景，沒有看她一眼，喉嚨裡像哽住一根刺似得難受。這樣的沉默，等於在他心上一刀刀凌遲。腳下的油門不禁踩到了底，跑車火箭般穿梭在街道上。

鬱子瀅緊緊地攥住礦泉水瓶，沒有喝水，也沒有拆開藥盒的包裝，任由胸口沉甸甸的窒息感壓得自己喘不上氣。

她有用強烈的感覺，他是不想她再吃藥才這樣說。

車子開到了醫院，韓千燁陪她看醫生，親眼看著醫生給她手臂上的傷消了毒擦了藥。後來，手機響了，他去接電話，她便坐在走廊裡等她，只是沒想到就碰到了受傷嚴重的程安琪。

程安琪穿著藍色病號服，病怏怏地打著點滴，程永年高舉著透明的藥包跟著，傅雲芬則小心翼翼地扶著。

而程安琪發麵如死灰，雙眼泛著魚肚白，兩頰腫得老高，裂開的唇角也貼著一張防水創口貼。

鬱子瀅乍一見愣住了，還真沒見過程安琪這幅樣子，著實狼狽。

傅雲芬一見鬱子瀅就急得跳上前，深怕她再衝上來對安琪不利，指著鬱子瀅就叫道：“你又來幹什麼？你還嫌你妹妹被你害得不夠慘麼？”

程安琪見到鬱子瀅也嚇得躲到傅雲芬身後，直哭道：“媽，救我！”

程永年也出聲了：“子瀅，你已經把她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怎麼樣？好了，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妹妹，你放過她吧！”

鬱子瀅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何時變得這麼良苦用心，就看到四周護士和病患們的指指點點，和怪異的眼神。

“原來是兩姐妹吵架，那個當姐姐的也太狠了，再怎麼說也不能把妹妹打成這樣？”

“是啊，看起來年紀輕輕，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心這麼毒啊？”

“哎呦，看那個妹妹，臉腫的，真是可憐啊……”

鬱子瀅立在議論的中心，暗暗攥緊手心。雖然忍受著這種非議，但卻一點也不後悔。對於這家人，她的心從來都是冷的。事實上如果可以，當時她並不介意再多扇程安琪幾個耳光。

因為程安琪是拿著把大剪刀衝過來的，她是要把那鋒銳的尖端扎進她的身體裡。

鬱子瀅自問不是什麼善類，但論惡毒，卻比不上程安琪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