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程永年陰測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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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利用你，出賣你，吃準了你這孩子心善，我他麼的真不是人。

說句心裡話，你到現在還肯叫我一聲爸爸，我這心裡別提有感激了。其實有時候，我真寧可你不那麼懂事，寧可你打我，罵我這個老東西，我老不死的，老棺材……”

程永年滿眼含淚，額頭上的三道皺紋因為激動又深了幾分，他那寬大粗糙的手一直緊緊抓著鬱子瀅，充滿了無法言語的悔意。

這是程永年第一次握她的手，鬱子瀅不知道該作何感受，她一直以為爸爸的手會很溫暖，給她帶來無法取代的安全感。但是太遲了，不管他真誠與否，她的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悲哀。

鬱子瀅抽回手：“行了，搞得跟我出嫁似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丟人！”

程永年覺得她的口氣緩和了一些，沒有那麼爭鋒相對，馬上抹掉眼淚，展露出比哭還要難堪的笑顏。不枉他掏心窩子說出這一番話，也算值得。

鬱子瀅道：“你能把我的揹包還給我麼？”

從收到那些禮金開始，她就已經動了離開的心思。趁著程永年的熱乎勁，乾脆把她的錢都要回來，以後她跟這家人便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程永年一愣：“揹包？”

鬱子瀅還是倚在椅背上，動動唇：“揹包。”

她要的非常明確。

她以為程永年是忌憚韓千燁，在猶豫，或者是在心疼錢。畢竟他是程永年，愛財如命，被他吃進去的錢，幾乎沒有吐出來的。

但是，程永年卻一口答應了：“好，這次婚禮結束後，我馬上把揹包還給你。裡面的信用卡，相機全在，一樣不少。我都給你保管得好好的。”

鬱子瀅很意外，狐疑地望向他。

程永年不想讓她看出破綻，誠懇地繼續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畢竟你妹妹嫁人以後，我就剩你一個女兒了。都說女大不中留，我這心裡也好不受。

沒準你哪天也嫁了，我就想趁現在，能為你做多少就為你做多少吧，算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彌補……”

鬱子瀅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靜靜地看著，聽著，最後淡聲道：“謝謝。”

程永年嘿笑：“謝什麼？這麼客氣。”

見鬱子瀅看也沒看他，他老臉就不著痕跡地陰沉下來，眼裡露出貪婪的熱切：應該是我謝謝你啊。

你給我帶回來一個億，還有韓千燁這麼一座大金山。

我下輩子可都靠你了……

程永年露出陰測測的笑。

那邊有下人跑來彙報說：“老爺，二小姐不肯化妝也不肯換衣服，正在休息室和薛少爺鬧脾氣呢！誰也勸不住啊！”

程永年騰地站起身：“夫人呢！”

“夫人……”下人頓了一下，接著說，“夫人跟著二小姐一起……和薛母薛少爺吵得不可開交。”

程永年叫了：“成何體統？！”

他就要衝過去，但礙於鬱子瀅這邊，他說了那麼多，剛剛營造出一點真誠的悔恨，這麼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