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個白臉一個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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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瀅摔在地上，冷然地仰起頭，眼睜睜地看著那根棍子揮下來。

那是她童年最深重的噩夢和恐懼，瘦弱的身體，冷硬的拳頭，無情的踢踹，皮帶的鞭打，如今全變成了這根棍子。

“永年！！”

傅雲芬適時地攔住程永年，焦急地勸阻他：“孩子還年輕，不懂事，我好好說說她，她會聽我的。啊？聽我的，別衝動，氣傷了身體。”

程安琪嗚咽著跑上前：“爸，你不要打姐姐，你就原諒她一次吧！”

她嚇得都哭出來了，眼淚橫流的樣子很是可憐。

傅雲芬也趕緊奪下程永年手中的棍子扔到一邊，佯裝怒喝道：“子瀅，還不快跟你爸爸道歉，快啊！你看你把你爸爸氣得！”

“我不！”

鬱子瀅很堅定。

傅雲芬要上前拉她，但被她根本不讓她碰。

程永年發狂地指著她大喝：“你說，你錯了沒有？！！”

鬱子瀅在地上，倔強地仰面，用同樣分貝的聲音回敬他：“我沒錯！我不會跟你道歉的！”

“看不打死你個逆女！！”

程永年又彎身去找地上的棒球棍。

程安琪頓時哭得稀里嘩啦，抱著頭喊起來：“姐，你就認錯吧，要不爸爸會打死你的。姐，我求你了！嗚嗚嗚……”

鬱子瀅根本不管程安琪，不怕死地衝著再次被傅雲芬攔住的程永年：“你有種就打死我，像你這種沒有人性，唯利是圖的父親，就是個騙子，恥辱，卑鄙小人。我真不希望是你的女兒，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賤丫頭！！”

程永年手中的棒球棍狠狠丟擲去，砸向鬱子瀅，沒有打到她人但甩在地上發出“鏗鏘”一聲，震耳欲聾。

那是正面砸過去的，若真打到必定頭破血流。

在場的人都噤聲了。

而鬱子瀅眼裡迸射著火星，臉色煞白，她雖然早就清楚他的心狠手辣但依然被震驚到了，也許人心的殘酷和無情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張嬸哆哆嗦嗦地趕到鬱子瀅身邊，哽咽地勸慰著：“大小姐，你就低頭認錯吧。”

“錯？”

鬱子瀅諷刺地咧唇：“我的確有錯。我錯在沒有被你們的演技騙到，我錯在太過清醒，錯在把你們的詭計全都看穿了，還在陪你們演戲。”

陳永年，傅玉芬，程安琪都為之動容了一下。

他們開始還以為她終於肯低頭了，他們還慶幸這麼大鬧一場，終於啃下這塊硬骨頭，但後面的話無益於一盆涼水。

鬱子瀅感覺自己渾身的血冷得像冰塊一樣，對程永年毫無一點親情和尊重，有的只有濃濃的嘲諷和笑話。她輕蔑地望著她怒火中燒的父親程永年：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夫妻兩在演戲麼？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倒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可惜我根本不吃這一套。我知道你們急著想定下這門親事，就是想問人家拿錢救你的公司。

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無論你們怎麼做，都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鬱子瀅起身，與程永年平視：“你的死活跟我無關，要賣要賣你的心肝寶貝。有阿姨在，她一定能賣到比我更高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