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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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口臭呢。”毛桂花不服氣地在一旁爭執。
老師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老師再也想不到我會說出這麼一個理由,而且堂而皇之無遮無攔。瞪了我一會兒,老師說:“黃蓉,你這個理由是對毛桂花的不尊重,你今天的行為也是欺負人的。你有錯,要向毛桂花賠禮道歉。”
我站在一旁不吭聲,讓我向一個口臭的人賠禮道歉,就等於讓我向糞坑致敬,我絕不屑於這樣做。
老師見我無動於衷,就又說了一遍。我不回答顯然是不行了,於是我看了一眼毛桂花,說:“讓我向她賠禮道歉可以,但她必須保證嘴不臭,必須天天刷牙。”
老師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沒有方才威嚴。我心裡深重的石頭忽地落了地,我等待著毛桂花的保證,只要她保證刷牙,我就保證向她賠禮道歉。可毛桂花就是不吭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注視著牆壁,牆壁已經發灰,上面有蛛網、蒼蠅屎、蚊子血、還有人的鼻屎,我突然想嘔。就在這時,毛桂花說話了,毛桂花說:“老師,我不能刷牙,我一刷牙,牙齦就出血,止都止不住。”說著上下唇使勁一咂,真咂出一口血來。她隨口吐在地上,又用腳搓了一下,只見老師的眉頭使勁皺了起來。
因為老師的眉頭一皺,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我心裡很得意。但我的得意是瞬間的自尊,我仍然要受毛桂花臭炮的襲擊。久而久之,這種臭炮我似乎也習慣了,所謂“久蹲茅坑,不知其臭”吧。
我對毛桂花親近起來是在一個綠樹紅花的季節,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少了,我胸前的小酒杯在薄薄的衣服裡顫動,像是要滴出酒來,特別是體育課跑動的時候,這兩隻小酒杯簡直就是男生盯視的目標,那目光彷彿要把它拿在手裡盡情地把玩。女生們大多都有了酒杯的顫動,唯獨毛桂花沒有,毛桂花的胸前雖也鼓鼓的,但並不顫動,任憑她怎樣玩耍搖晃,那個地方都沒有令男生注目的誘惑。
我羨慕毛桂花,暗暗觀察她裡面穿了什麼衣服。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幾乎無孔不入,我就像一個克格勃無時無刻不在追逐著她的行蹤。一天,毛桂花下課後到廁所去,我隨之也跟了進去,她解褲帶的時候,往上撩了撩衣服,我一眼就發現了秘密,毛桂花的衣服裡穿了一件緊身衣,衣服很小,只遮住她的乳防,那乳防又肥又大地裹在小緊身衣裡。那一刻,這小小的緊身衣勝過世上所有華麗的服裝,它那麼令我渴望地穿在身上。其實,這小小的緊身衣就是現在專賣店的乳罩,但這乳罩那個年代是不生產的。
我突然對毛桂花說:“你身上的衣服是在哪兒買的?”
毛桂花見我發現了她的小衣服,慌忙拽下衣衫說:“不是買的,是我媽媽做的。”說著就往廁所外邊走。
我緊跟在她的身後,右手攀住她的肩膀,友好地說:“讓你媽也幫我做一件好嗎?”
毛桂花想也沒想就說:“那你跟我媽說去吧。”
我說:“好,我跟你媽媽說去。”
放學後,我跟毛桂花到了她家。這是兩間低矮的平房,屋裡泛著一股腥臭的黴味。毛桂花的媽媽正在刮肉皮上的肥肉,肥肉又髒又黃,顯然是變質了,已經剝了小半盆。毛桂花見我不住地打量這堆皮肉,就說:“別看這肥肉又髒又黃,煉出油來卻雪白乾淨,炒菜照樣香。”
我問:“這肉皮是哪裡來的?”
毛桂花說:“皮毛廠啊。我媽媽在皮毛廠上班,肉皮刮乾淨了做鞋子,是一道工序。”
這時毛桂花的媽媽抬頭看看我說:“找我們毛桂花玩啊?”
我微笑著點點頭。
毛桂花的媽媽扔下肉皮,扯起身上的圍裙擦著手說:“我們毛桂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是沒有同學跟她玩。”
我心裡說:她嘴臭,人家怕傳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想只要流露一點討厭毛桂花的意識,那件小衣服也就徹底與我無緣了。
毛桂花示意我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堆滿了衣服和布料,毛桂花的媽媽是個裁縫,工作之餘給人家做衣服,一件衣服手工費是3元,毛桂花一家因為媽媽的巧手而使日子過得還滋潤。我仰頭看著吊在半空中的衣服,有大衣、中山裝、夾襖、馬夾……千針萬線,一個女人的手使一塊無形的布料變得有形。我想起我的媽媽,勞碌的媽媽,她的身影永遠和瑣碎的生活相牽連。世上一天又一天的日子啊,實際上是女人的手在迎送。不知怎的,我的心忽然有了一種愧疚感,好像從前對毛桂花的嫌棄和厭惡都是不應該的,於是我訕訕地對毛桂花說:“毛桂花,你還記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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