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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後話了。
而大學期間的張雨婕一直都是高貴冷豔的坐月子,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小胖。
但是,兩個人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這就是真愛啊,出辣捂。
排除了眼瞎,能看上張雨婕這般去校門口買根油條都想打車的絕世懶人,若不是出辣捂,還能是什麼。
至少在前期,朱一紅還能確信,她傳送給宋曦的每一條簡訊,宋曦都有閱讀。
所以,晚上,無所事事時,她會編輯簡訊,“宋曦,張雨婕好像快談戀愛了,你要不要回學校看一看……”
直至後來,“無人接聽”變作“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朱一紅才放棄再與宋曦聯絡的想法。
她怨恨宋曦的絕情,卻又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理解她。
每個人對於朱一紅都是不一樣的存在,葉詩文教會她果敢,宋朝嘯讓她心情愉悅,楊堰佳使她感到安心,張雨婕……很複雜,但一樣不可或缺。
而宋曦扮演的角色則是一直鼓勵她向前……宋曦能用心去傾聽她的煩惱,再告訴她如何做,絕不會因為她的絮絮叨叨而表露不耐煩。但是,有一天,她消失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又在何地?街頭,書店,又或廁所。
她不得不去傷感,一個人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她寧願一開始就沒有認識過宋曦,如同她寧願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叫張然的人。
年少的悸動已不復存在,中學時期練操時在操場偷偷的窺視他,或是一些親密的舉動引得她心跳加速,又或在報紙、雜誌上看到同名同姓的人而忍不住多加留意……全都不復存在。有的,不過就是一個泥沼,當黑暗來臨的時候,從泥沼中伸出一隻手將她拉入泥濘中。
時間是一劑良藥,痛苦隨著時間從深刻到模糊再到若有若無。
還是會去做傻事,有且僅有一次。
朱一紅借了同學的手機按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當聽筒裡傳來她期盼已久的聲音。
“喂,你好,哪位?”
不再是當年的,“喂,是誰啊?”
她抿著唇,一句話不說。任由他在電話那端重複,“怎麼不說話?”
最後,他說道,“我知道你是誰。”
就像是一場無聲的交流,兩個人不說話,也不切斷電話,以各自的方式來對抗對方的沉默。
直到,朱一紅覺得這實在沒有多大意思,便切斷電話。
她坐在花壇邊,風吹過,天空湛藍,道路兩旁的銀杏長勢正好,夏蟬鳴叫,四五月份的空氣黏黏的,臉上的水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仰起頭來,刺眼的白。
環顧四周,熙來攘往的陌生人。
所幸,四月很快過去,再熬一熬,也許就好了。
五月中旬的一天,朱一紅正在睡午覺,突然從夢中驚醒。
她的本能反應是葉詩文下床動作太大才讓她產生地動山搖的錯覺。
沒有睜眼,快被甩下床時,她又翻了回去繼續酣睡。
晃動維持了兩分鐘,但是晃動平息以後是更大的恐懼,刺耳的尖叫上,還有人群的鬨鬧聲。
在女生宿舍樓下,葉詩文終於找到張雨婕,“朱一紅呢?”
張雨婕一懵,“我不知道,我當時就想著跑,都沒注意到她。”
“你怎麼不叫她?”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有人道,“是不是地陷了,好嚇人!”
葉詩文往二樓的方向去,張雨婕趕緊跟上。
回到寢室的時候,朱一紅一臉茫然的坐在床鋪。
“快走啊!地陷了!”
朱一紅仍是雲裡霧裡,“地陷”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不管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剛才的晃動不是因為葉詩文引起。
她走下床,抱著魚缸一起下樓。
當她看到壯觀的人潮,腦子裡初步形成了“地陷”的概念,是大災難。
不久以後,“地陷”被矯正為“地震”。
大家被安排到操場,每個人都在試圖與親人聯絡,在無確切訊息時,想都不曾想過這樣的晃動已經造成無數的死傷。
晚上的時候下了雨,電信處於全面癱瘓,但還能得到零星的訊息,比如臨川是相對安全的城市,受災很小。
本市的學生大都回到家裡,葉詩文邀朱一紅一同回家被朱一紅拒絕,她得守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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