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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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虧欠愛情的（19）

肖虹將微型錄音機放在毛茸茸的玩具熊的肚子裡，玩具熊就放在姐姐肖蓮床裡邊，那裡放了大大小小的玩具熊，這隻熊會叫，裡面裝了電池的，本身就有一個硬物在肚子裡，便於掩護微錄。在此之前，她給周小潔沏了一杯茶，放在客廳裡，請她去喝，看起來周小潔是個守時的人，她前次說國慶節來看姐姐的，結果提前兩天來了。

林兵正在廚房裡忙著給她做飯。她做這件事時，姐姐看著她，她衝姐姐眨眨眼睛，當然沒有得到回應，她坐在那裡等到林兵說飯好了時，才把鍵按下來，雖說可以錄兩小時，可她還是怕錯掉了什麼。

她去客廳時，林兵把泡麵端出來了，他還切了蔥末撒在上面，很好看。她突然想起了陽春麵，飄一層蔥末兒的陽春麵，於是她說，呀，姐夫大人太有才了，竟然能把泡麵做成陽春麵了。林兵笑說，既然小姨子這樣說了，小潔你就當成陽春麵吃吧。周小潔也笑，安靜地吃麵，不讓嘴巴發出一點聲響，很淑女的樣子，跟部落格裡那個*女人相去甚遠。

肖虹說有點事情去辦，一會兒就回的，小潔姐姐啊，你來了就多住幾天，反正全國人民都在休假嘛。

周小潔說先看看肖蓮，明天還準備去西安轉轉，返回時再來。肖虹說那一路勞頓的太辛苦了啦，就別來回跑了。周小潔說，肖蓮一天不好起來，我這心一天也就放不下來。她輕咬筷子動情地說。

林兵把車鑰匙遞了過來，肖虹沒接，她不太喜歡開手動擋的車子，總有點兒慌亂。林兵說，如果不是手動擋，他不能想象男人開車會有什麼樂趣。她說，所以，男女有別啊。

肖虹出門時還想著去買條棉布裙的，可出了小區就變了主意，不想去買了，好像穿得太好看了對不起沉睡的姐姐似的。在小區門口站了一會兒，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去公司，上了車她撥賀年的電話。賀年說剛從西安回來，就在公司裡。於是，她決定去跟賀年聊聊。

她直接上了17樓。賀年泡了茶等著，她來時，溫度湯色都宜人。賀年坐在她對面，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不過他沒讓落寞繼續，先是問了她姐姐肖蓮的情況，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然後說了西安之行的情況，雖然林一朵依然下落不明，不過還是有收穫的，說著從書櫃裡拿出一疊畫，一張一張開啟，放在地板上，全都是林一朵的畫作，殘荷，流泉，有著羊群的黃土塬，銀灰的如版畫的魚，戈壁的落日裡的白紗巾，還有飛天女子……他說，他所能看見的他全都買下來了，並且把姓名留給畫店老闆了，希望老闆見到林一朵時能告訴她。

肖虹聽他絮絮叨叨說著去西安的細枝末節，她分明感動的，分明又是有疑問的，林小朵為什麼不肯見他？是因為她遠走加拿大時他沒有挽留嗎，是因為她愛了他很多年而他放棄了嗎？他想要找到她僅僅只是想告訴她，那時他覺得放棄更是愛，是為了她繁花似錦的前途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行為似乎都有些異常，可是愛情本身就是一種犯病啊。

他們正說話呢，夏蘇來了。夏蘇把頭髮拉直了，一頭黑髮如緞子一樣，淡淡的洗髮水的香氣散開來，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一般來說，這樣子是為趕一場約會準備的。

肖虹陪夏蘇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她覺得打擾別人的好時光是不道德的。她這樣一想，立刻想起林兵和周小潔，於是立刻趕了回去，像一隻蜘蛛織了一張網，卻是捕捉別人相愛的蛛絲馬跡，這讓她覺得很無趣。

我們都虧欠愛情的（20）

肖虹回來時，周小潔已經不在家裡了。

肖虹也沒問，倒是林兵說周小潔剛剛才走的，有些累，回賓館休息了。肖虹就說，家裡這麼多間房子，其實可以住下來的。林兵說，可能不習慣吧。肖虹說，你不請人家吃飯？林兵說，要不，你晚上陪她吃個飯？肖虹就笑，說你們是同學，你要讓我照看姐姐就明說嘛。林兵也笑說，那晚上我請她吃飯。

林兵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一直安安靜靜，直到黃昏時肖虹問他啥時動身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拍打腦袋，於是給周小潔打電話，接著就出門了，說很快就會回來，給她帶吃的。

聽著林兵下樓的腳步聲走遠，肖虹飛快地從玩具熊裡把微錄拿出來，那時姐姐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她戴上耳機，按快進鍵，大部分是無聲的，也不是無聲，她聽見姐姐的呼吸，甚至輕微地唉了一聲，這讓她吃了一驚，不過她沒有糾纏這一聲嘆息，終於她聽周小潔的哭聲，很傷心地哭，她說，肖蓮你快點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