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吹動一池春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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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宸曦沒有告訴鳳知南，鳳千山為了她，要鋌而走險。

靜謐的夜，太師府卻一點也不平靜，鳳千山面沉如水，倒背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轉著，鳳夫人坐在椅子上，臉扭向一旁掉眼淚。

鳳知潤姐妹五個還有鳳睿澤兄弟四個都跪在一旁，大氣兒都不敢出。

鳳千山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在鳳睿澤面前停下，音色低沉：“天一亮你就去給知南報名！”

鳳睿澤抬頭，看著父親：“爹，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會診了，知南她，她的身體不允許，”

鳳睿澤沒有說完。

鳳千山盯著鳳睿澤的眼睛炯炯有神：“你難道忘記了嗎？飛鳳令。”

飛鳳令出，花魁大賽就無法繼續。

“爹，不可以！”不等鳳睿澤說話，鳳碧君立刻反對。

鳳千山沉著臉：“你住口！若不是因為你一定要和你妹妹爭太子，她怎麼會病入膏肓？！”

鳳碧君悄悄拽了拽鳳知潤的衣襟，知潤知道自己必須說話了：“爹爹，女兒知道爹爹此時的心情，也知道知南不能去的後果，爹爹可曾想過，即便賭上我鳳家滿門的性命，是否真的可以力挽狂瀾呢？”

鳳千山沉默了。

鳳正澤膝行幾步，趁機言道：“爹爹，倘若皇上要爹爹拿出飛鳳令，爹爹可能夠拿出來嗎？”

鳳碧君一愣，側頭問身邊的鳳正澤：“你什麼意思？”

“你少插嘴！”鳳正澤瞪了鳳碧君一眼，繼續勸鳳千山道：“爹，知南和碧君既然是太子正妃側妃，手鑄金像又是兩人的相貌，既然天意使然，何不就讓碧君一人前往。”

鳳睿澤漂亮的眼睛掃了一眼鳳知潤姐妹幾個，輕嘆一聲：“爹，眼下看來也只有這樣了，我們賭不起啊。”

鳳千山瞟了鳳碧君一眼，沉默半晌：“飛鳳令是我鳳家的命根子，你當我願意交給皇上嗎？只是，只是碧君終究，”

“終究是庶出，只怕皇上未必會同意她今後掌管飛鳳令啊。”鳳千山無奈地垂下頭。

鳳千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根刺，深深紮在鳳碧君的心上。

長長的指甲深深嵌進白皙細嫩的肌膚，滲出點點刺目的血紅。

她緩緩站起來，轉身向外走，腳步沉重。

“碧君，你要去哪裡？”鳳夫人站起來，盯著她的背影。

“爹爹說的對，即便手鑄金像我也有功，然尊卑有別，我不能代表鳳家，我不能玷汙了鳳家的名聲！”淚順著她的眼角緩緩落下。

誰讓她鳳碧君在人前一直是溫順懂事識大體的女子呢？

這個時候，還不走難道還要等更難聽的話嗎？她內心的嘶吼終究還是屈從了習慣的面具。

“碧君，你留下！”鳳夫人最見不得鳳碧君受委屈，她小跑過去拽回碧君，讓她坐下，轉身埋怨鳳千山：“太師，我早已經把碧君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麼就不能上奏皇上，給她一個封號呢？！”

“你以為那封號是大街上的隨便你就能要來的？！”鳳千山白了夫人一眼。

“娘，爹，你們就不要吵了，這件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或許，或許知南明天就好點了呢，不是七姨娘一直都在照看著，我們問問七姨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