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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要過來……”

“是甲斐慶嗣先生嗎?”我問道。“慶嗣”這兩個字的讀法是他父親對我做名單說明的時候我記下來的。

“啊!已經很久沒有人用本名叫我了。有什麼事嗎?你是哪一位?”

“我的名字叫作澤崎。因為有些事想要問你,所以前來拜訪……”

“該不會……你是警察的人嗎?”

“武田KEISHII”暨“甲斐慶嗣”說道。他把太陽眼鏡推到額頭上,直接凝視著我。

我也稍微觀察了一下對方,這個男子大概已經猜到我來拜訪的目地了。他取下太陽眼鏡摺疊起來,掛在牛仔褲的皮帶上面。我判斷應該不需要對他隱瞞綁架案的事。

“你在上星期的星期三有綁架什麼人嗎?”

“且慢!你怎麼突然單刀直入地這麼問我。”他浮起裝傻的笑容,像評估似地打量我全身。那假裝出來的輕薄態度看起來好像減少了些。

“你不是警察的人吧!如果是刑警的話是不會這樣子問的……在這種地方也說不了什麼話,可以請你先進來嗎?反正你也想要調查一下這個公寓裡面吧?”

“如果可以接受我這樣的請求就太令人感謝了。”

甲斐慶嗣進入五〇二號房把傘插進充當傘架的空油漆罐裡,走上玄關。我在他的引導下移動到走廊前端約有二十疊榻榻米大小的客廳。拆除隔間鋪上一整片深綠色地毯的這個房間和房門入口亂七八糟的情況相反,意外地有種令人感覺很舒適的氣氛。右手的廚房和作為餐廳的一個區域,在房間反方向放置著雙人床的臥室部分,都看起來很乾淨漂亮,全被整理得很好。我們進來入口處那一整面牆,都整齊放置可以顯示出他把音樂作為職業的物品。以大型的音響裝置當作中心,被連線在上面的合成器械裝置——我有點不願意把它們稱之為樂器——有顏色和形式各不相同的兩把電吉他,三層的唱片架子上放置滿滿的唱片和CD,還有像是會在錄音工作室看見的大型錄音機。唱片架背後的牆上貼著一張抱著吉他的三個外國人的照片。在那周圍有大型的電視和排列著相當大量書籍的書架同樣被整理得很好。在面向外面馬路的那一面有兩扇可以通向陽臺的大型框窗,靠近窗外灰暗地方有質樸灰色窗簾垂下來。這個房間的主人雖然是個光鮮時髦的搖滾吉他手,但卻令人意外地過著質樸時生活。

他用手指指著房間中央的沙發請我坐下,自己則走到廚房。“因為正好在煮咖啡。”

我走近沙發前的唱片架,在那之前停住了腳步。誤以為我是在檢視那三個吉他手照片的甲斐慶嗣,邊把咖啡注入到杯裡邊說:“你知道那是誰嗎?”

我把視線移到三張照片上。“不知道……”

“他們是我的老師——不過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我的神吧!安德列斯·塞戈維亞【注43】、肯尼·布瑞爾【注44】和艾瑞克·克萊普頓【注45】。”

我離開唱片架在兩個沙發中較小的那一個坐下。

“神一個就太多了——我想這是近年來的定論……”

甲斐慶嗣笑了起來。其實我看的是慎重地擺放在唱片架上有點年代的小提琴,上面積著一層灰塵,是在十天之內變成這樣的狀態嗎?而且真壁清香是在去上小提琴課的途中被帶走的。在沙發前的桌子上放著寫到一半的五線譜、黑色和紅色的兩枝鉛筆和橡皮擦、指標停在十三秒的計時器、模仿撞球的九號球金屬製菸灰缸、“七星”香菸,以及像是科幻類的讀物,書名為《獸的數字》的一本厚書。我開啟菸灰缸的蓋子在香菸上點了火之後,甲斐慶嗣端著裝有咖啡的兩個馬克杯走過來,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你就是那個運送清香贖金的偵探先生吧!”

我點點頭。“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那應該是保密的才對。”

“是家母告訴我的。”他苦笑了起來,做出請我喝咖啡的動作後自己也喝了一口。

“雖然家父和我已將近有二十年的冷戰,不過家母還是很相信我。對了!就是這星期的星期一,大約是五天前,我接到家母打來的電話告訴我這件事。本來她之前好幾天就打算聯絡我,不過因為我去巡迴演唱所以離開東京,一直到星期一才接到電話。”

他把馬克杯放回桌上抽出一根七星點了火。“家母和家父不同,她認同我的生活方式,所以重要的事都會告訴我。當然她有交代我這件事不能洩漏出去。”

我也喝了咖啡。因為我被雨給淋溼了,這一點暖意令人感到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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