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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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旁的本事，宋無兩或許會自謙，但在看人方面他卻是極有自信的。或許同他常年累月的假裝痴傻有關，看人時他總能透過一些細微之處發覺那饒性格上的某些特點，例如眼神、動作，以及一個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態。

是試探那位蘇家姐，其實不過是想借著同她話的空當觀察她的反應罷了，所幸最後的結果沒有令他失望。那位蘇家姐並不像常人那般對他露出鄙夷的神情，相反她神情平淡如水，尋常人壓根不能從那雙眼中看出什麼情緒。可他看清了，且看得極是分明。

那雙精緻的杏眸中不經意流淌的，正是恨意，濃烈而又涼入骨髓的恨意。

“暗中查我的人，是她。”宋無兩接過阿楓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糊了滿臉的淚水，目光恢復了清明。

阿楓顯然不能理解自家少爺口中的辭，這就算是試探清楚了？他就只看到少爺拽了蘇大姐的裙子，還向她遞了絹花，這一連串動作發生的時間加起來連一炷香都不夠！只不過他一向是信任宋無兩的，當下也未多問，而是湊在在宋無兩耳畔低聲道：“少爺，那咱們接下來？”

“回府。”

領著翠蘿離開的蘇七又逛了好幾間店鋪，多是賣布料或是賣成衣的鋪子，透過和店鋪中的掌櫃、二以及一些買者交談，蘇七總算將自己想要知曉的訊息瞭解了個大概。

只是，這些還遠遠不夠。

回到蘇府後蘇七情緒一直有些低落，不僅是同今日相連遇著那位林姐和宋無兩有關，更因為她意識到，若想將心中想的那件事情做好，僅憑她這個年紀、人脈圈窄、行動範圍有限的蘇家姐一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將你們今日得到的訊息都寫在紙上，越詳細越好。”對著自己的兩個丫鬟下了吩咐，蘇七便坐到了木桌前，自己也提筆開始在宣紙上寫起字來。

花了大半是時間出門‘閒逛’，可不是真的為了買布料，畢竟蘇七自己家便是江南最大的綢商。

“姐，您今日花了這麼多功夫讓奴婢們去問什麼樣的布料賣得最好，什麼樣的人買布料買得多，難不成是想自己賣料子嗎？”紅萼攥緊了手中的筆，在紙上寫了幾行歪七扭澳字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

“你瞧瞧你這字，跟鳳爪似的，是不是最近習字又偷懶了？”翠蘿笑著打趣了一句，也向蘇七投去了一個好奇的目光。

其實一開始蘇七向她們要出府一趟閒逛之時兩個丫頭都是不信的，別人家的姐或許會有興致常去外頭閒逛玩耍，可她家姐除了偶爾陪府中的四姐放放風箏、閒暇時看看花，便再沒有什麼旁的消遣娛樂的事情。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解佩閣同楚先生學習，再不然就是在自己院裡看書，彈琴下棋練字作畫，生活規律緊湊得讓貼身伺候她的兩個丫鬟時常想不起她們的這位姐今年不過是一個八歲姑娘。

蘇七抬眸掃了一眼紅萼寫的字，下一刻便‘嘖嘖’感嘆起來，“還真別，咱們紅萼的字比鳳爪，倒是好看了那麼一點。”話才完人已經捂著唇輕笑起來。

“姐，連您也跟著翠蘿一起打趣奴婢。”紅萼嗔了一聲，面上很快升起兩朵紅雲。

“好了不逗你了，我的確是要做生意，不過這生意同你們想的或許不大一樣。”

兩個丫頭睜大了眼睛一臉認真的望向蘇七，靜候著蘇七的答案。

“我爹便是制綢賣綢的，因此我不打算自己再立門戶買賣布料錦緞，我想賣的，是訊息。”到自己心中的想法，蘇七眸子隱隱透著自信的光彩，為她嬌美的容顏添了幾分獨特的氣質。

“賣訊息？”紅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可從沒聽過有人做這種生意的。

翠蘿的閱歷倒是比紅萼稍豐富一些，她知曉有些富商權貴時常花錢買訊息，可他們買的訊息可不是尋常的訊息，難不成姐要賣的是那樣的訊息？

看著翠蘿愈發驚駭的神情，蘇七明白她是想左了，“我要賣的，還是生意場上的訊息。只不過這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能不能成還未可知。”

“生意場上的訊息，就是姐今日讓咱們打聽的那些嗎？”紅萼此時已是滿頭霧水，從沒聽過有人賣訊息的，且不論那些訊息如何論價，是否有人願買都成了大問題！紅萼一向是十分敬佩信任蘇七的，可這次她卻對蘇七提出的這個想法持了懷疑的態度。

“做生意，的通俗些便是一方付勞力或是腦力，另一方付銀子，想讓別人心甘情願掏出銀子，自然不可能如茨簡單。今日咱們做的，還只是皮毛罷了。”這些日子蘇七翻閱了不少有關做生意方面的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