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陳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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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溪鎮，是北川中為數不多的，只有尋常人居住的小鎮。

這裡，世世代代都依山建屋，在群山環抱中的那些氣候還算溫暖些的山谷中，栽種吃食之物，或者乾脆以獵捕野獸為食物。

數月前，寒溪鎮中，來了一個樣貌憨厚的中年人。

此人名叫陳老石，自稱家中遭遇禍事，只有他一人逃了出來，又一路流浪，才艱難無比的來到這裡。

寒溪鎮中民風樸實，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下來，又選了山中一處無人居住的屋子，讓他住了下來。

“陳叔！”

這一日，陳老石的屋外，傳來一個聲音，似是個孩童。

跟著，屋門緩緩推開，陳老石憨厚的笑臉出現在裡面，看著站在那裡的孩童，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髮。

“許曉？今日怎麼來到我這裡了。”

許曉抓了抓頭髮，順勢將陳老石摸著他頭髮的手掌撥了開去，這才開口道；“陳叔，我娘聽人說，你會打磨鐵器？我家的那把菜刀有些鈍了，她想讓你過去幫忙磨的鋒利一些，這樣才能在切肉時，更省力點。”

陳老石繼續笑著。“原來是這樣，你家今日又獵到了什麼野獸，居然有肉吃了。”

許曉嘿嘿笑著。“我也不認識，不過這頭野獸身上的肉好多，夠我們家吃好多天了……”

“嗯。”

陳老石點了點頭。“除了吃以外，你們還可以拿出去與別人交換些別的食物啊，單單肉的話，總有會吃膩的時候。”

“才不會吃膩呢！”

許曉立時搖頭，同時又是露出一種似乎極為兇悍的表情。“陳叔，我可警告你啊，到了我家不許讓我娘把肉換出去，否則以後我就沒肉吃了！”

“好，不說，不說……”

陳老石雙眼眯著，嘴角咧著，笑得像一頭狐狸。

……

“娘，我把陳叔請來了！”

許久後，在許曉的帶領下，陳老石來到了他的家裡。

許曉的父親在幾年前，一次獵捕野獸中，不小心失足跌入了崖下，連屍骨都沒有找到，是以如今家中只有他們母子二人生活，平日裡也全仗周圍鄰居的接濟，才能安然無事的活下來。

對於許曉所說的家中又獵到一頭野獸，八成也是別人的接濟。

對於這一點，陳老石心中極為明白，卻是沒有說出來。

這也是他的處事之道，只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行，別的事情，又與他何干？為何要說出來，再惹了別人的不快呢……

推開門。

陳老石見到屋中正有一個婦人，在辛苦的剝著一頭小獸的皮，她的力氣不大，剝起來也極為費勁，滿臉汗水。

“我來，讓我來剝吧。”

說著，陳老石便是匆匆走上前，咧嘴笑著，憨厚到了極點。

婦人也不推讓，直接起身讓開，抹去了臉上的汗水後，這才歉意地道；“老石，多謝你了，呆會要是沒事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陳老石手中飛速剝著獸皮，似是輕鬆無比，在那裡頭也不抬地道；“不用了，我不喜歡吃肉。”

旁邊，一臉擔憂的許曉聽到這句話，這才鬆了口氣，在那裡嘟囔著道；“不吃肉好，不吃肉就不用跟我爭……”

很快。

在極短時間內，陳老石便將小獸的皮，給完整剝了下來，順帶連內臟也是處理的乾乾淨淨，除了能食用的部位後，其餘的全部丟在了一邊。

小獸不大，身上的肉也不多，對於許曉先前所說，足夠他吃很多天的話，大概也是很有水水分。

最起碼，若是他們母子一起吃的話，至多一兩天，便會什麼也剩不下來。

“對了。”

陳老石清洗了手上的血汙，又是開口。“我這裡有一味草藥，你將它磨成粉末後，塗在肉上，可以把肉多存放些時日，食用時也能增添許多香味，還算不錯。”

婦人立時大喜。“是嗎？這我可到要試試了。”

陳老石笑著從懷中摸出一株早已乾枯的藥草，丟在了桌子上。

然後又抓過旁邊那把鈍了的菜刀，在屋角的磨刀石上，緩緩磨了起來。

他的動作極慢，手法也似乎極為生疏，可是沒過多久，這把菜刀便是在他的手中，變得越來越鋒利，越來越輕盈。

刀刃上，開始閃爍寒芒，映照著他那一雙看似極為憨厚有臉龐。

唯有，那一雙眼睛中，偶爾會綻放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