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視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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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鄆一直隱忍著。

但最讓何向鄆鬧火的，就是皇帝將何向鄆當時保衛汴城的兵權交給了白沐容的父親白展垢。

氣得何向鄆徹底地對皇帝敵視起來。但思前想後，何向鄆還是忍住了。

真正讓何向鄆兵變的，是皇后的殯天。

皇后積怨太深，對錶哥何向鄆的思念日益加深，終究，積憂成疾。

臨死前，她肯求皇帝再見何向鄆一面，無奈被皇帝駁回了。

皇后最終含怨而去。

臨死前，她密涵一封傳給何向鄆，告訴他說大皇子言無朔其實是何向鄆的親兒子，而並非皇子！

信中還說怕皇帝遲早會發現大皇子的身份，到時定會對大皇子不利。

何向鄆知道後，悲憤如絞，仰天大哭！隨後他橫牙一咬，忍住悲傷，整兵戒備，連夜帶著三十萬大軍向著帝城橫掃而來。

適逢當天是皇后的出殯之日，朝庭一片血染，白色的靈幕一時之間成了血染的風彩。

還好白沐容的父親，即當時的白將軍，帶著守護汴城的五萬精兵奮力抵抗，最終才保下了中潼的江山。

何向鄆眼看大勢已去，他已無生念，當團團精兵張弓撥劍，將他圍困在皇后的棺槨之前，他看著皇帝，看著護在皇帝身前的大皇子言無朔，他仰天狂笑，對著老天爺說，他何向鄆，才是這場鬥爭中，真正笑到最後的人。

跟著，帶著狂笑，他一遍遍撞向皇后的棺槨，直至頭破血流，氣竭而亡！

臨死前，他緊緊地抱著棺槨，臉上，是一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安祥笑意。

任人看著，都動容。

皇帝當場暈厥，之後他不計前嫌，依舊大葬了何向鄆，便追封為護國公。叛逆之事，也不許任何人再提起。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之後，皇帝對大皇子言無朔也倍加地寵愛起來。

甚至，有意立他為太子。

皇帝一直以為，大皇子言無朔是不知情！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的。

皇帝以為，只要自己把所有的事情壓下，然後將自己對皇后和何向鄆的虧欠，統統回報在大皇子身上，將他視為已出，大皇子就不會懷疑了。

可是，大皇子聰明如斯，他怎麼可能不知曉！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言無朔的腦海裡，總會浮現著那雙臨死前，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神，還有那人仰天狂笑的聲音－－我才是真正笑到最後的人！

好像，這最後一句，是對他言無朔一個人說的一樣。

可悲，他連一聲父親都來不及叫他，他就這樣死在了母親的棺槨前。

默默中，言無朔跟自己說，即便不能當面叫你一聲父親，他也要會遵從你的遺願，讓你笑到最後。

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

他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只知道，他表面還是皇家的長嫡，只要警慎行事，只要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皇位無疑，就是他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

皇帝重用他，信任他，他的賢名內外揚名。

可是就在皇帝殯天的那一刻，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皇帝會把皇位傳給了遊手好閒的弟弟言無歡。

看來，皇帝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並非他親生兒子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