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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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初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被蒙著眼睛從塌方的礦洞裡被人帶出來，那人的手掌寬厚，手掌裡有明顯的滑鼠繭。

聞封息。

江淮初忽然發瘋似的想看到他，一把緊抓反握住他的手，猛地把臉上遮光的黑布扯下來！

入目卻不是四周荒涼的礦洞，灰白牆磚的宿舍樓上貼著幾個貼金大字。

——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

這是高中。

江淮初猝然一愣。

面前的確是聞封息，卻褪盡了成年的鋒利，十幾歲的少年目光薄涼，臉上沒有江淮初所熟悉的柔色。

邊上有穿著高中校服的鐘旭起鬨：“呦，校花又來找聞少啦？”

聞封息抽開被她握住的手，淡淡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別讓我說第二次。”

他在鍾旭等人的招呼下單手挎著揹包離開，少年的身形纖瘦高挑，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側身和邊上的同伴說著什麼。

少年逆光而行，一步步遠離她的視線和世界。

有同學來拉江淮初，語氣小心翼翼：“淮初啊……這個蛋糕怎麼辦？……”

江淮初才感受到她手上提著一個一個手工巧克力蛋糕，包裝精美。

這是高一的時候江淮初親自給聞封息做的生日蛋糕。

江淮初把蛋糕放到同學的手上：“拿給班上的同學吃吧。”

江淮初朝她揮揮手，“晚自習我不來了，來查課記得幫我說我去上廁所了，老理由！”

說著江淮初向前跑去，追上了前面的聞封息，一蹦一跳的在他身邊轉悠，像個患了多動症的麻雀似的。

“我錯了嘛，我以後肯定不會碰你的。”

“蛋糕不喜歡嘛？”

“那你喜歡什麼呀？”

“你和同學出去聚會嗎？”

“帶上我可不可以？我肯定不吵你！”

江淮初聒噪，聞封息冷漠不語，邊上的同學卻像是熟悉了這一幕似的主動把聞封息邊上空出來一個人可以並排走的位置，讓江淮初插_進來。

聞封息跨上自己的腳踏車，江淮初輕車熟路的就坐在了他的後座上，在聞封息冷冰冰的視線下滿面無辜的抬起手，“我不扶你，我自己扶著後座。”

聞封息就這麼看著她好幾秒，就在江淮初都快維持不下去臉上故作鎮定的笑的時候，聞封息忽的一蹙眉，兩隻手放在江淮初的腋下，像是拔蘿蔔似的把江淮初提起來，然後放到地上。

他道：“別跟著我。”

江淮初滿不在乎的又坐在了另一個少年的後座上，嬉皮笑臉道：“行行行，那我跟著他，兄弟勞駕載我一程。”

“穩。”

事實上聞封息雖然對江淮初冷淡，但是比對學校裡其他女生好太多了，聞封息給她的一點點無聲的縱容足夠讓她在眾多愛慕者中鶴立雞群。

她可以厚臉皮的坐上聞封息的後座，雖然最後都會被拎小雞似的拎下來。

她可以逃課在球場看聞封息，死皮賴臉的用“幫你的隊員看衣服”的老套招數蹲做在臺階上托腮看聞封息打球，而不會被他驅逐。

她一直在追逐著這個少年，像是彩雲追月，柳絮傍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