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虧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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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沒有人氣，方槿轉悠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了艾森那裡。

艾森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靜候著他，方槿沒有看到艾森明媚又熟悉的笑容，莫名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方槿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走上前去。

艾森畢竟是個人工智慧，他的主體還是機器，方槿一眼就看到了機器上面的那個大洞，一看就屬於暴力拆遷的範疇，最重要的是裡面的線路被摧毀了大半，一部分外面的膠狀物被燒燬，一部分乾脆就已經斷了。

方槿莫名覺得有些心疼，他曾經當過專家，但是那是研究人體細胞基因學的，對於機器，他是一知半解的。

所以，他只有一個辦法。

時間倒流。

在時間軸的另一個方向，另一個地方，還存在著健康的艾森。

方槿不擅長這個，但是不是沒辦法做到。

時間回溯，強硬拉回時間，然後把這一條線從別的線中分離出來，既不影響別的，也少了世界意識的干涉。

然後，就是艾森的感受了。

不得不說，那個1066號的力量也是夠大的，一下子把控制儀外面那結實的金屬都弄破了，線路被燒燬了一部分，直接影響到了他的影響和控制許可權，相當於自己被困在了機器裡面，這可是很糟糕的。

雖然他可以強行突圍出去，但是他有些無所謂。

這個世界他是覺得沒有什麼是可以期待的，他用理性看遍了這人間，也看遍了那些無謂的爭鬥，他真的是煩透了這些人了，只覺得離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也只是一個AI，一個工具。

要說他真的有什麼留戀的話，大概只剩下一人。

但是，那個人估計不會來了吧。

他飄在虛無的空間裡，其實這樣也挺好，他雖然為見識過世界的風采，但是也沒有被辜負。

他心中只有安寧。

他閉上眼，也許今後他永不會醒來，但是這也不錯。

他的身體在機器裡面遊走，自在且逍遙，確實不錯。

他陷入了沉睡，至於什麼時候能醒，或者是根本不能醒，他也不在乎。

但是在他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一種熟悉的轟鳴聲忽然穿進了耳朵，這聲音十分的熟悉，那是機器開啟的聲音。

他震驚的睜開了眼，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可以把機器修好，機器到底損傷的有多嚴重，他是清楚的。

“呦，還沒清醒嗎？”

“……”

他向著聲音來處看去，是，是那個人。

“還真是……”

方槿嘆了一口氣，艾森有著惟方的靈魂碎片，是他始料未及的。

雖然他確實覺得艾森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但是他只以為那是因為不良神建模帶來的錯覺，這次發現異常，還是因為惟方身上多出來的一個靈魂碎片。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擅長髮覺，這差一點就讓自己錯過了，這讓他不禁後怕。

所以，他現在是來補救的。

艾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發不出來，不是聲音發不出來，而是心情哽咽住了。

他以為，他見不到的……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表現不出來，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也只能呆愣愣的看著……

方槿知道自己虧欠了艾森，明明之前見過那麼多次，竟然就是沒發覺。

“抱歉啊，過了這麼就才來見你，才認出你。”

艾森無聲，但是眼角已經劃過了淚水。

這，正是他所期待的。

“沒事，我還在。”

他還在，所以一切都不晚。

但願生命裡有我，歲月不牽扯。

方槿微微一笑，他們之間只有原諒，沒有矛盾。

艾森是方槿遇到的所有碎片中，最溫柔的一個。

“跟我走吧。”

方槿伸出了手，為他張開了懷抱。

艾森露出溫柔的笑容，說，“好。”

艾森自己和機器掛鉤，無法做到完整脫離，更重要的是，艾森的靈魂鎖在機器裡是在消磨，方槿把他從遺忘的時空拉回來是逆天而為，強行離開，世界意識可能會選擇進行阻撓甚至抹殺，所以直接變成靈魂碎片的方式可以避免很多，對艾森也是更好的選擇。

只是，艾森沒有辦法陪方槿更久，至少這一個世界陪伴的時光，要結束了。

雖然相伴的時光短暫，但是別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