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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就到了三月,太陽山上桃樹本就多,三月的太陽山處處都是粉紅色的海洋,置身這花的海洋裡的餘家更是喜氣洋洋。
三月三這天一大早餘家就開始熱鬧了起來,今天是餘家老三名戶的大喜之日,族裡稍親近的人都來到了他家幫忙,鄒路生父子更是昨天就來到了一家忙上忙下了。
這一天,名戶大紅禮服早就穿戴工整整裝待發了。剛到辰時,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就各就各位各司其職地隨著名戶一聲號召出餘家出發了。
餘家和郝家長房子相距不遠,半個時辰不到的距離,大夥自是一路吹吹打打的一會就到了,但在剛到郝家就被告知郝曲爾已經被搶親走了。
所謂的搶親,其實也是這裡的風俗,那就是給那些仰慕成親女子的未婚男子們最後一次機會。若女子真的有意與你,那女子就會自動隨你而去。
至於本就約定好的婚約那就是父母棒打鴛鴦的錯,要麼由其妹代嫁,要麼也就只能辜負那一樁婚約了。
但這麼荒唐的事其實也可以被大家接收的,那就是這對男女本就是被棒打鴛鴦給拆散了的,所以大家有的只有祝福,至於父母媒酌之言那就只能置之事外了。
但凡事不能為過,如果女子不同意,那怕搶親的人用搶也不會得逞的。
不過那些愣頭青們也趁此機會開始了對結婚男方的死皮賴臉的要喜錢。
不過大喜的日子,女子要是不同意,那些搶親的隊伍也就做做樣子,搞個濠頭,要點彩頭罷了。無論是真的仰慕女子,還是為著彩頭來的目的,這些也都不過婚慶之日的喜慶添彩而已。
當然也不排除女子的那些表親們既是來湊熱鬧也是來要彩頭,更是表達對女子的親情之愛的表徵。
名戶的岳父見名戶來了,乃拉過名戶在一邊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個來搶親的隊伍是河對面的淡家寨的五當家的兒子張一冬。
這個五當家,其實姓張,外號張疤。在早年是另外一支強盜團伙的頭目老大,後來轉投了淡家寨做了五當家。
這些年來也是修生養息,安安分分地沒再做打劫的勾當了。
今日張一冬帶了很多打手過來搶親,郝家人措不及防,即使郝曲爾不同意,但他們人多,郝家那是他們練家子的對手,強拽了郝曲爾綁上了花轎奔河邊去了。
末了,更是丟下話說他是仰慕郝曲爾美貌的,他是堅決要娶到郝曲爾為妻的。今日如果到了元寶河對岸,郝曲爾還不同意的話,他就親自再送郝曲爾到餘家,登門磕頭謝罪!
這個搶親可以說是最有特色的了,他雖然強搶了親,算是違背了風俗。但他又以若事不成自己再送新娘到餘家並下跪磕頭謝罪,這樣的誠懇態度,或許還真是愛慕郝曲爾也說不定。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心態,所以郝家族人也並沒有拼命保郝曲爾。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種搶親行為是付諸實踐了的,那些話語也不過口頭濠頭敷衍著大家而已。
即使最後,郝曲爾也不同意被送回了餘家,那張一冬也磕頭謝罪了,但郝曲爾的聲名肯定也要跟著受損,餘家也會跟著顏面受損。
名戶自是想到了這一層,乃挑明瞭與大家說清楚。
郝家眾人這時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後悔莫及,乃立即帶著餘家的接親隊伍趕往河邊追去。
但到元寶河邊時,張一冬站在那柳葉船頭十分張揚的得意的笑著,已經離開了河岸十丈遠,大家只能望之而嘆,望塵莫及!
名戶要不是族裡人拉住都要拼了命下河去追那柳葉船。
但就在這時,大家卻看見了穿著大紅衣的郝曲爾掙脫了繩索的束縛,喊了一聲:“我生是餘家的人,死是餘家的鬼,絕不受你張家強盜的羞辱!”就噗通一聲跳進了河裡……
郝曲爾性格剛烈,一介弱女子跳進這兇險的元寶河裡自是不可能還有生存的可能,甚至於就冒了一個泡之後就重歸於平靜!
但郝曲爾寧以死保聲名,直把當時無論是船上的搶親隊伍還是淡家的護船人員都下懵了,河岸的人更是一萬個不理解,這何至於呢!
名戶看著郝曲爾跳了河,一聲嚎啕:“張一冬,今生我誓必殺你!不然我餘某枉為一世人!”
那船上的張一冬也給嚇得半傻,急急吼道:“趕快回寨!”
船上眾人猶如喪家之犬急急亡命而去,河岸的眾人也是氣急交加,名戶給眾人強行拉住,只得跪地嚎啕大哭:“郝曲爾啊,為夫來遲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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