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更有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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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年大學真的好艱難，一方面為生活奔波；另一方面更為嚴重的是腦子記憶問題，直接後果就是導致多門功課重修，這不僅僅是金錢的問題，更還有浪費時間虛度光陰的感覺。

但無論我怎麼努力，那怕是每期期末我爭分奪秒臨時抱佛腳去自習室或者圖書館搶佔位置鞏固學習，甚至於就在圖書館外的石桌上或是後山的亭椅都是我曾經奮鬥過的地方，但還是有二十多個學分的課程重修。單單是重修費就是我第一學期的所有費用了！

大四上期，我就和江油的國企川礦集團公司以月薪七百五簽訂了就業合同，只待畢業就業了。

說實在的，這家公司是大多數畢業生不屑一顧的，不為別的，就一個縣級市市郊的位置就讓人大跌眼鏡，還有就是純粹的重型機械加工廠也讓很多大學生不屑，更不要說內地不發達城市的待遇低了。

但我還是選擇了這家公司，一則我們農村的孩子脫離了農村魚躍龍門就很知足了，二則也沒有背景有人把我往好的企事業單位介紹，三則個人能力有限，四則吃飯都成困難又那有機會到大城市尋求工作出去闖蕩。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崇尚李白，喜歡他的詩詞，也連帶喜歡上了他曾經踏足過的地方，江油是李白最為重要的成長時期呆過的地方，想來去那裡工作之餘也可以感染薰陶，那也是一種浪漫，身心也定會愉悅。

然而，我卻差點畢不了業。

最後一期，我重修的《電工學》，考試後我估計應該有七十分，但成績下來後就只有四十七分了。這也差距太大了吧！

我找到任課教師要求查卷，卻被辦公室的幾位老師異口同聲的拒絕。其理由就是，大學不比中小學，查卷這事就是挑戰講師的權威，說是對老師的蔑視。

都畢業不了，我堅持要求查卷。於是，就有老師站出來說，要查卷也可以，但按照學校規定如果查不出問題，那就是我要受記過處分。

處分就處分吧，畢業不了，沒錢繼續學業，這書讀的也就完了。不過我也還是很有把握的，畢竟我自己做的題還不知道嗎？

查卷的最後結果是老師少算了我一個五分的選擇題分，還有一道十二分的計算題只有最後計算錯誤卻得分為零。

改錯的題，老師也堅持只給我一半的分。

但答卷幅面過小，不夠答題，老師啊，我這麼大幾個字寫的“第十一題寫在答卷背面”你們就看不見麼？

於是，再加十分，最終得了六十八分。

2003年6月28日，我順利畢業。之前跟三叔借的五千元錢，這一學期有安排出去實習總計開支二千，買了一部摩托羅拉手機一千多以方便於以後工作，重修二百四。

數著自己僅有的三四百元錢，想著還是還不了學校的債，還有聽說工作後要兩個月後才有工資拿。

沒錢還學校，可以把畢業證押著，可工作後的置辦、生活又該怎麼處理！

幸好，國營企業就是待遇不一樣。到公司報道後，就拿到了工資，還可以有半月的探親假。

其實也不應該說是工資，畢竟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地點，幹些什麼具體工作，又哪來工資可拿，那這就是安家費咯。

因為是月底，就只能拿半月工資，三百七十五。但我也非常開心，雪中送炭啊！

還沒工作就拿了錢，還不用急著上班可以有半月探親假，這福利多麼好啊，我都高興死了。

然而回到家的我卻高興不起來！

還未到家，就看見母親和弟妹在屋旁吵架。起因竟是父母沒錢了，已經生了孩子的弟妹要去拉頭髮需要一百。

可就是這麼一百元錢，父親也拿不出了！於是弟妹就在母親面前數落父母的不是。

我就納悶，你自己有男人在外掙錢，你整天生事問老的要錢，自己能要點臉不？但是，我還是什麼都沒說，看著襁褓中半歲的侄子昊天，還是抱著逗他開心。

看著父母的可憐樣，我給了父親兩百。不是我捨不得多給，而是兩百已經是我極限了，我去公司還要置辦鍋碗瓢盆廚具等東西，還有生活費日常開支呢。

但是我父親可是一個牛慣了的人，他就把那兩百大票揣在了屁股兜裡，還露出一角。

第二天我抱著侄子在地壩裡逗他玩，由於弟妹看見父親居然有鮮紅的大鈔，就來脾氣。昨天問你們要錢不是沒嗎？現在哪來的錢？

他們都知道我借錢讀的書，想來父親也不會要我出去借的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