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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有個醫生朋友,你能不能做一點好事,打一個電話,請醫生到平安公寓來一
趟。至於醫藥費,我以人格擔保,將來由我歸還就是了。”楊杏園道:“這位任君
也是我的熟人。這是一樁小事,還說什麼人格擔保嗎?”掛上這邊的電話,於是打
一個電話給他相熟的醫生劉子明,請他就去。把醫生約好了,這才去睡覺。
到了次日起來,劉子明也來了電話。楊杏園接著電話先道謝了一聲。劉子明道:
“你不要向我道謝,我先向你道歉。你那貴友,我昨晚匕到的時候,人已不中用,
沒法子救了。”楊杏園道:“死了嗎?什麼病?病得這樣急。”劉子明道:“並不
是病,是服了毒了。我看那情形,很是悽慘。”楊杏園道:“服了毒,很奇怪。這
人是個很活潑的青年啦。’划子明道:“這事你一點不知道嗎?為什麼你又打電話
找我呢?”楊杏園道:“我也是接了朋友的電話,轉達給你的。既然這人出了這種
慘事,我倒要去看看。”掛上電話,並不耽擱,便到平安公寓來。
一進門便見西廂房門外擺了一張桌子,五六個人在露天裡坐著,好像議論一件
什麼事似的。陳學平精神頹喪,也坐在一張藤椅上。兩隻腳卻一直架到桌子上來,
人倒仰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養神。楊杏園先叫了聲“學平”,他睜眼一看,連忙站
起來道:“你怎麼來了,知道這一件事嗎?”楊杏園道:“我是聽見醫生說的。他
現在什麼地方?”陳學平道:“在屋裡躺著。”楊杏園道:“我和任君,也是朋友,”
雖然交情不深,人到這步田地,實在可慘。我要進去看看。”說時,順手將房門一
推,只見屋裡的東西,弄得異常凌亂。桌子上擺滿了茶壺茶碗藥瓶藥罐之類。靠著
床兩張椅子,上面堆了許多衣服和幾雙髒襪子,滿地上是紙片藥汁棉絮,床上直挺
挺地睡著一個人,臉上把一條白手絹蓋著。他身上穿一件舊湖縐夾袍,上面也粘滿
了斑斑點點的痕跡。自然,這就是任毅民的屍首。楊杏園想他也是風度翩翩的一個
少年,活的時候,是多麼活潑,一口氣不來,就躺在這裡,一點事情也不知道了。
他這樣想著,正要走上前,伸手去揭面上那塊白手絹。陳學平連忙執著他的胳膊。
楊杏園回頭看時,陳學平連連擺手說道:“不要看罷,你若看了,你心裡要難過的。
你看看他那手,你就知道了。”楊杏園走近一步,俯著身子一看,只見他的手指,
全是紫的。手指甲,還變作青色。陳學平道:“你看見嗎?就此一端,其餘可知了。
出來坐罷。他這樣一來,讓我受了很深的刺激。不要盡看,越看越讓人傷心。”楊
杏園和這任毅民,雖然不是深交,看見這樣子,也是惻然不忍,便同到外面來坐,
陳學平順手就把門帶上了。楊杏園道:“他這人很活動的,何以出此短見哩?”陳
學平道:“正是因為他太活動了,所以落了這樣一個下場頭。”楊杏園道:“是什
麼原故呢?你能告訴我嗎?”陳學平道:“我很願告訴你。你若隱去名姓,把他的
情節在報上登出來,倒可以勸勸人。不過說起話長哩。”正說到這裡,一陣五六個
人,抬了一口白木空棺材進來。又有一個人捧著一疊紙錢,三四束線香,一齊放在
房門口。院子裡這幾個人,都張羅起來。楊杏園看這樣子,現在才開始料理身後,
人家各有事,不便在這裡說閒話,便對陳學平道:“有什麼事要我辦理的嗎?”陳
學平因為他和任毅民交情很淺,而且又是忙人,不便連累他,就說:“身後的事,
草草都已料理清楚了。已經打了一個電報到他家裡去,預料一個星期之內,就要來
人的。你有事,請便罷,兩三天之內,我到貴寓來看你,可以把他的事,詳詳細細
奉告。”楊杏園聽他這樣說,便回去了。
過了兩天,陳學平手上捧著一本很厚的抄本書,來訪楊杏園。說道:“我不是
在朋友死後,揭破他的陰私。這實在是一部慘史,少年人若知道這一件事,大可以
醒悟了。”楊杏園接過隨便一翻,就翻到了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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