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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買了一個小院,生活暫時得以維持。只是水準大大降低,每天孩子們都吃窩
窩頭就鹹菜。他見著心中不安,於是不等病好,就又從事寫作。這樣壓榨出來的作
品,當然缺乏揮灑自如那種意境了。
他自己也感到寫作能力的衰退,這就把寫長篇小說改為中短篇,把創作改為再
創作。從古代愛情故事中覓取題材,寫作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秋江》、
《白蛇傳》、《孟姜女》、《孔雀東南飛》、《磨鏡記》、《牛郎織女》、《鳳求
凰》等篇。這些作品,儘管一般還保持他原有的風格,然而也有許多是異樣的。五
十年代末,記得他曾和我說:“以前語言辭彙,搖筆即來;如今尋思半晌,卻還得
不到一個適當的。”可見這時期的寫作,對他而言,即使是愉快的,也愉快得很有
限了。
他並非無意從事長篇創作,病後也曾試寫一篇《記者外傳》,小說中臚述了他
所熟識的一些新聞記者的故事,實際與新聞業務無甚關聯。當時在上海《新聞日報》
連載,沒有結束,卻中止了,沒有續寫下去,也說明他精力不繼了。
這是他一生從事寫作的第四個時期。為什麼稱為“末期”而不稱作“晚期”呢?
因為一般作家,到了老年,身體衰病,往往擱筆不再寫作;個別的作家,老而彌健,
晚期的作品,火候到了十分,常被讀者讚賞為“頂峰”之作。兩者他都不是。他這
個時期的作品是硬擠出來的,雖未必一無是處,但和早期諸作,究竟不可同日而語。
我於惋借之餘,不得不將這個時期定為“末期”。
三
張恨水的作品,要全部一一加以評介,勢不可能,也無此必要。這裡,按寫作
年代的先後,試對《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緣》、《八十一夢》這
四部書,作一簡單說明,介紹產生的客觀背景和思想內容。這四部書,都是重版多
次,發行範圍廣,影響較大的。有人把這四部書看作是他的“代表作”,我也同意。
《春明外史》
《春明外史》1924年4月12日起,在北京《世界晚報》連載,每天刊登不足一千
字,直到1929年1月24日結束,一共登了五十七個月。大體上,這是以《二十年目睹
之怪現狀》為藍本的一部譴責性小說。主角楊杏園,約略如《怪現狀》中的“九死
一生”。但描寫楊杏園先後和何梨雲、李冬青的戀愛,有許多曲折的故事,不像
“九死一生”被寫得那麼幹巴巴的。書中主角被安排做新聞記者,為的容易引出當
時政治上、社會上種種千奇百怪的內幕新聞,從而加以譴責。藝術手段是婉而多諷,
也不像《怪現狀》寫的那麼劍拔弩張。
魯迅介紹清末譴責小說,說他們所用手法,“其記事遂率與一人俱起,亦即與
其人俱訖,若斷若續,與《儒林外史》略同。”《春明外史》儘管有個楊杏園做主
角,但他所用手法,卻不能離開這個窠臼。這已不是第一次使用這個手法,以先,
他在蕪湖報紙上發表的《皖江潮》,也正如此。只是他到北京之後,接觸方面廣,
聽到東西多,題材十分豐富,和在蕪湖時不一樣罷了。《皖江潮》原是一個大題目,
但在報上刊載不到一年,也沒有寫完。他自己對於這部小說並不怎麼關心,後來簡
直是忘懷了。他能記得起的,是聽說當地學生,曾經擷取其中一部分,編成戲劇演
出。可見當時是發生過一定的影響的。
《春明外史》寫的是二十年代的北京,筆鋒觸及各個階層,書中人物,都有所
指,今天的“老北京”們,是不難為它作索隱的。在《世界晚報》連載的時候,讀
者把它看作是新聞版外的“新聞”,吸引力是非常之大,很多人花一個“大子兒”
買張晚報,就為的要知道這版外新聞如何發展,如何結局的。當時很多報紙都登有
連載小說,像《益世報》一天刊載五六篇,卻從來沒有一篇像《春明外史》那麼叫
座。作者詛詈那個時代,揭發抨擊某一些人和某一些現象,乃是出於當時作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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