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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是玻璃門圍著,上去兩層術梯,又進一重門,便是那半截樓式的正屋。當板井
走到木梯邊下,一個四十來歲東洋婦人出來,和板井一鞠躬,便伏到地板上的席子
上。板井便站在木梯邊脫鞋。楊杏園一想,糟了,我這雙毛襪,破了一個窟窿,這
一脫鞋,豈不有傷國體?人急智生,便對何劍塵道:“呀!我一樣東西,大概丟在
汽車上了,讓我找來,請你等等。”於是抽身便出來,一腳跨上汽車。恰好汽車伕
不在車上,連忙將毛襪和襯的線襪一齊脫下。何消片刻,把毛襪穿起,再把線襪罩
在毛襪上,穿好了,再進門去,何劍塵也脫了鞋,站在梯上等了。這時,楊杏園也
就大大方方的脫鞋。那東洋婦人,將鞋子一齊接了過去,放在梯子邊一隻木櫃裡,
便讓他們進去。這裡面屋子的花格玻璃門,和外面護簷玻璃門,恰好夾成一條夾道。
大家光著襪子,在這夾道里走。只一拐彎,那東洋婦人,推開一扇玻璃門,進了一
間屋子。屋子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不過上面有紗罩籠住的電燈,下面鋪著整潔的
東洋席子。這屋與別間屋,也是菊花玻璃格扇隔的,推開一重格扇,又進一重,一
直走了三重屋,都是一個樣子。最後一重屋,席上多了幾方綢制的軟墊,和一個四
方木板的小火籠。籠裡一隻小火盆,正燃著熊熊的炭火。那個東洋婦人,操著極不
規則的北京話對大家說道:“請坐下,請坐下。”於是大家盤著腿,團團的坐下。
就在這個工夫,進來兩個日本女子,都不過二十歲附近。兩個人手上,各託著一隻
銅托盤。當她一推開那格扇門,早就蹲下身去,向這邊帶跪帶鞠躬,滿面堆下笑容,
說了一句日本話。板並聽著笑了,何劍塵也笑了,楊杏園也跟著笑了。她們將東西
送過,是三個茶碗,三個小碟子,三雙銀筷。那茶碗裡有大半碗有色的熱水,也不
知道是茶不是茶,水裡浸著幾絲一寸來長指頭粗細的糯米糕,還有一兩樣不識的菜
葉,飄在面上。這小碟兒,也只和平常的醬油碟子那麼大,裡頭放著三四條一寸長
的成魚,四五條直豆般的小秧瓜,兩三條鹹蘿蔔片。楊杏園心裡想著,這或者是如
中國酒席的上小菜一般,一會兒還有好吃的送出來。但是那兩個日妓送了東西來之
後,就坐在一處談笑,並沒有離開。接上來了一個年紀小些的妓女,手上託著一個
木盤子,裡面放著啤酒瓶和玻璃杯,到了面前,照例一跪一鞠躬。接上便和大家進
酒。她敬酒敬到楊杏園面前,便操了日本話來問他。楊杏園搖搖頭道:“我不懂日
本話。”她就說中國話道:“你先生貴姓?”楊杏園道:“姓楊。”她就偏著頭想
了一想,說道:“哦!楊,姓楊,我明白了。”楊杏園道:“我可以問你的貴姓嗎?”
她倒是說了,可是鬧了半天,還是沒法兒懂。何劍塵才接過來道:“她叫川島櫻子。”
櫻子笑道:“對了,山大影機。”楊杏園聽說,心想道:“你不說我還明白,你一
說,我倒糊塗了。”便問何劍塵道:“是哪幾個字?”櫻子捉住楊杏園的手,便用
一個指頭,在他手心裡東西南北,亂畫了一陣,說道:“這個影,這個機,明白不
明白?”楊杏園笑了一笑,也不說不明白,還是何劍塵說明了四個字,他才恍然。
正在這時,照樣的又有一個日妓,鞠著躬,送了啤酒進來,一直到第四個人頭上,
是個小小的身材。楊杏園一見她的面孔,好生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她原坐在板
井身邊,板井用中國話給她介紹道:“這位是楊先生,認識不認識?”她對楊杏園
望了一望,說道:“認識。”又搖搖頭道:“不認識。”楊杏園這時看清楚了,正
是穿黑絨衣服,在北海溜冰的那個女子。原來她是日本妓女,這真是夢想不到的事
情了。笑道:“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那天不是在北海溜冰嗎?”於是私問何
劍塵她叫什麼名字?何劍塵和她說了一大串日本話,她笑著點點頭,便坐到楊杏園
一處,伸手遞了一張小名片過來。楊杏園接著名片一看,乃是芳園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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