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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和尚問道:“這是多少?”
那小和尚道:“三吊錢的銅子。”那大和尚板起臉來,對走的兩人後影子罵道:
“陡!好不要臉!”那小和尚道:“他喝了茶不算,還吃了我們一碟瓜子,一碟花
生仁兒,這個錢只好算茶水錢,我們不是賠本了嗎?看他那副神氣,大模大樣,好
像能花三五塊似的,誰知道他喝了吃了,給這幾個銅子。’大和尚對小和尚道:
“以後遇著這班流氓,還是不招呼他的好。”楊杏園聽在肚裡,也不理他,指著一
棵樹對吳碧波道:“這是一棵老樹,你知道嗎?”吳碧波還未答話,那和尚轉過臉
來,陪著笑道:“這是明朝種的,叫做揪樹,三百年以來,有許多大官,題詩詠它,
兩位大概也知道的吧?’他帶說帶笑,就把楊吳二人引進小客堂裡去了。這客堂是
三開間開啟的屋子,壁上也掛些字畫之類,倒是一列擺了三副桌椅,很有飯莊的形
式。他們進了客堂,小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擺果碟,泡茶,忙得個小禿腦袋,
只是鑽進鑽出。楊杏園輕輕的對吳碧波道:“看這樣子,很有點強迫的性質,我們
大概跑不了。”吳碧波笑道:“我是早知道有這一著。”那和尚生怕他們不喝茶,
就把椅子移了一移,滿面堆下笑來,躬著身子,把手一支,對楊吳二人說道:“請
坐請坐!”他們只得坐下。楊杏園就與和尚攀談起來,因問和尚法號怎樣稱呼。和
尚站在一邊,躬著身子答道:“不敢,是慈泉兩個字。”楊杏園道:“你們法坡方
丈在家嗎?”慈泉道:“到錢總理府上去了,大概不久就回來。”楊杏園道:“出
了家的人,怎麼還是這樣忙?”慈泉道:“阿彌陀佛,廟裡的收入太少,僧人又多,
為著佛菩薩,只好忙一點了。”吳碧波道:“我聽見說,你們廟裡,很能收點房租,
這話真的嗎?”慈泉道:“出家人不說謊,有是有一點,不過每月收幾十塊錢,何
濟於事?”說著就指桌上的果碟道:“這都是乾淨的,請用一點。”楊杏園被他逼
不過,只得抓了幾個瓜子嗑著,便走到院子裡去看花。吳碧波也跟了出來。只見丁
香花下面,已經落了許多花瓣,枝上的殘花,被日光照著,時時一片一片的,從樹
葉子裡,落在地上。這時,後面忽有一個人喊道:“密斯脫吳。”要知此人是誰,
下回交代。
第四回 勤苦捉刀人遙期白首 嬌羞知己語暗約黃昏
卻說吳碧波聽有人喊了一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湖南人席後顏,便和他點了一
個頭。那席後顏對楊杏園打量一番,便問吳碧波道:“這位好像會過。”吳碧波道:
“是我同鄉楊杏園。”席後顏道:“久仰!久仰!”便在身上拿出一張名片來,遞
給楊杏園。楊杏園先看他這人約有四十歲的年紀,穿一件竹布長衫,藍色變白,白
色變灰,滿身都是墨跡油點,光著一個腦袋,又不戴帽子,好像一個下等聽差。再
接那名片一看,除了地點姓名電話號碼而外,還有許多字句,什麼“二十世紀奮鬥
的青年”,“改造文化的急先鋒”,“涼報的社外編輯”,銜名一大堆。名片背後,
還有兩行字,是“敝著新詩專集,每冊定價八角。各大書坊,均有出售。”杏園這
才知道是到處投稿的席唇顏,不免敷衍幾句。席後顏道:“楊先生看見過我做的那
部專集嗎?”楊杏園道:“倒是沒有看見過。”吳碧波冷冷的說道:“楊君他是向
來不看新詩的。”楊杏園覺得話太重了,笑道:“這是沒有的話,新詩有很好的,
我也愛看,不過我對這樣東西是門外漢,看不懂罷了。”席後顏道:“楊君這話才
對,新詩哪能說沒有一首好的?就以拙著那部專集而論,梁任公先生,也曾親自指
出幾首,做得不壞。不過我脫稿太快,許多朋友告訴我,我新詩的思想,都是很高
超的,就是磨鍊上還要下點功夫。我剛才在這寺裡看花,就做了一首,現在已寫在
日記簿上,可以拿出來請教。”說罷,就在衣袋裡掏出一本小日記來,翻了一翻,
遞給楊杏園,上面是鉛筆寫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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