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寒雪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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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霓火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置信。但她不能否認的是，從小腿處，確實傳來了越來越明顯的無力感。此時，她的靈力，包括蓮剎注給她的靈力，正在從體內流逝。

不置信之後，霓火的眼神漸漸渙散。身子靠著蓮剎滑下，癱坐在火蛇身上。顯露出插穿的冰晶，粉色不再，冰晶表面泛出微微的鮮紅。

看著眼前的一幕，蓮剎的瞳孔瞬間收緊，從她的周身迸發出凜然的殺氣。她蹲下身子，將靈力匯聚掌心，朝著冰晶一掌下去，沒有絲毫猶豫。與蛇首連線處的冰晶脆聲斷開，碎開的冰晶接頭倏然炸開，迸落下紅色的冰珠。

“你在做什麼——”在疼痛之中，霓火咬破了舌頭，流出的血絲滲入她的口中，發出迷糊的聲音。手裡緊緊抓著小腿插著的剩餘冰晶，被冰晶插穿的地方，已經不單是螻蟻啃食骨肉，彷彿還有萬千的水蛭在勾扯著她的血管、咬斷她的神經，她痛得快要昏厥。

散落的冰珠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操控著，旋繞成一串紅色珠鏈，圍繞著霓火的小腿瘋狂地旋轉、跳動，彈擊著火蛇的背部。

“忍著點。”蓮剎右手一揮，那些吸食了霓火精血的冰珠，此刻已化作紅色的水滴，在碰到火蛇燃起的藍焰時，化為縷縷白煙。

“做得不錯，但你斷了冰晶，她的腿可就廢了。”低沉的聲音響起，一直在旁觀望的玄天點點頭，眯著眼說道。

蓮剎起身，身上散發的殺氣更甚。她望著他，冷然地臉上看不出情緒。“至少可以保全她的性命！”

月華脫鞘，斂盡鉛華。光潔的劍身閃過玄天藍色的幽瞳，眨眼一瞬，劍尖便直指他的喉管，僅差分毫。彷彿下一秒，便能預見鮮血四濺。

蓮剎執劍說道，“你想她死。”

垂眼一掃月華，他抬起頭，喉結上下滾動，發出磁性低沉的聲音，“你這話什麼意思？”

“寒雪虛獸，無形無態，能夠潛入人的內心世界，進而操控宿主，馭風雪之術。”從喉嚨裡發出淡漠的聲音，她冷冷地說，“它們潛人體的鑰匙——人的眼瞳。”

“所以呢？”兩指夾著劍尖，玄天的眼睛閃動著紫色的光芒，他挑眉望著眼前的人。從兩指夾著的劍尖起，結起一層薄冰，凍結的薄冰一直朝劍柄蔓延開去。

兩指沿著冰霜蔓延的路徑緩緩滑過，皮肉摩擦冰凍層發出“吱。。。。。。吱”的顫音，仿若噬蟲驅耳，萬千纖細的觸手同時輕撓著耳蝸，酥麻感牽動著全身的每一條神經。

延伸的薄冰在蓮剎握劍的位置止住，他湊到她的面前。

撥出的寒氣噴到她的臉上，冰冷的氣息拂過蓮剎白皙的面龐，他低語道，“你說的沒錯，寒雪獸是透過人的眼瞳而進入人的身體。而我，也正是在他用幻瞳的時候，才潛入了他的身體。我正在這個宿體裡，操控著他。”

“不過，你又能如何呢？殺了我，還是——殺、了、他。”他輕輕撇了下嘴角，“對了，還有霓火，你不是真想廢了她的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