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陰司起靈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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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陸上確實是流傳著一個傳說，她依稀記得聽人說起過，億萬年前的大陸，天海連成一片，人魚之母的最後一滴眼淚滴入湛藍的海底，海天才開始分界。

如真正是人魚淚滴入海底而使得海天分界，那分界海天的力量，將是可以撼動天地的力量。

冥界的人魚——將會是什麼樣的存在。靈魂擺渡人又為什麼要幫助她，她找的人究竟是誰。還有玄天他們，現在又是什麼樣的情況。

嘗試著提起身體裡的靈氣，依然是禁錮，她搖了搖頭，果然，還是不行。

經過石闕，乃觀天之神道，也是通向死者之道。神道左側佈置“四獸”，右側為“五鬼”。

她剛一踏上神道，地面就突然劇烈搖晃了起來。

神道最前方的洞口驟然放大，正中位置出現一個銀色光圈旋轉的渦輪，蓮剎踉蹌著步子迅速移靠到石闕旁邊，穩住自己搖晃的身子，她的瞳孔一緊，手裡握著的蓑草乍現出幽綠色的光芒。

地面漸漸停止了晃動，在銀色渦輪裡，蓮剎看見，一具完整的白骨骷髏緩緩地從渦輪裡走出，他頓著動作，與頸椎骨相接的頭顱正僵硬地一點點垂下。

“咯——咯——”發出骨頭錯節的聲響，在骷髏胸腔處的根根白骨之間連著一層半透明的肉膜，黏膩地滴下黃色的液體。

這個讓人作嘔的怪物是個什麼東西，蓮剎感覺從頭皮到腳趾都被麻痺了，她不是沒有見過骷髏，但第一次見到白骨連著肉膜，渾身溼漉漉的“移動”骷髏，實在太過噁心。

她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目光緊鎖骷髏還在下垂的頭顱，連線的頸椎骨已經彎曲地變形。

被頭顱壓下的骨節折裂地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音，骨節即將脆斷，然後下一秒，頭顱滾落——

骷髏剩餘的身子停止了動作，落下的頭顱在地上打了一個轉兒，隨後一上、一下地徑直跳過神道，在東西兩對石闕的正中心停下。頭顱朝蓮剎站著的地方，緩緩轉過——

——別看它的眼睛。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擺渡人的聲音。什麼？！

在頭顱即將轉到她眼前時，蓮剎垂下了眼睛。她緊緊攥著手心，極力平復著心緒，第一次，真正嚐到了無力的恐懼滋味……

“新來的擺渡人？”嘶啞的聲音，是地下的頭顱發出的。

悄然地把蓑草隱於袖中，蓮剎垂著眼點了點頭，“我想去陰司街。”

“擺渡人不是應該在忘川河擺渡嗎？要去陰司街的擺渡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咯咯——頭顱的上下顎骨不斷碰撞著，“你要去哪條陰司街？”

“哪條？”蓮剎朝神道的方向轉過腦袋，眼睛注視著神道前端的黑洞，“你出來的黑洞不是通向陰司街的入口？”

“果真是新來的，”頭顱在地上摩擦著轉過一個方向，一躍跳到蓮剎的身前，”那個黑洞算是陰司街的入口之一，但只有我這樣的陰司起靈骨才能進入的，除了起靈骨外的所有陰司，包括像你這樣的擺渡人，都要透過神道兩邊的石像進入陰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