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結束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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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風輕，雲遮了日，遠遠的，一個影子就閃在了面前。

白逸塵手撐牆，直身，“按原計劃。”

“是，將軍。但……”來人神色匆忙，在白逸塵面前跪了下去，“靈心姑娘，出了事。”

“將軍！”將軍府裡，城裡最好的大夫一直在大堂徘徊，坐立都不適。眼下一望見白逸塵，迅速到了門口。

“人怎麼回事。”

感受到男人極力隱忍的眼神，大夫雖不知曉那女人的身份，看樣子定是極為重要，顫著聲音，

“姑娘不小心從床上滾下來，而且……”大夫不敢抬頭，“腹部傷口很深，流血太多。小人已經盡力救姑娘性命，但孩子，無法保住。”

“……”男人陷入沉默，過了半晌，才開口，“天意。”

不知何處，大夫抬起一眼，目光掃過白逸塵身旁的人。

燁軒上前，低聲，“將軍，靈心姑娘還在昏迷。”

白逸塵抬腳轉身同時，燁軒朝大夫使了眼色。瞬間瞭然，那大夫急忙掛起藥箱。

忽然，“砰”——藥箱砸地的聲音。那大夫前撲，直身倒了下去，背部穩穩插著一把劍，鮮血迅速染紅後背……

燁軒握著空了的劍鞘，看向身後，耳邊傳來白逸塵冷冷的聲音，“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得死。”

“逸塵。”

白逸塵腳步剛踏進門，就聽見床上的人呢喃一聲，巧合不過如此。

男人腳步很輕，也不知是想她醒，還是怕她醒。站在床邊，男人的目光靜落在女人的腹部。

“你回來了。”女人睜眼，沒有血色的嘴唇表面，翻起刺亂的薄皮。

男人倒了一杯熱水，撩開女人額前溼了的碎髮，“一定很疼。”

抓著男人的手，清靈心在發抖。“逸塵，你還會要我嗎？沒了孩子，你還會娶我嗎？”

“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會讓你難受……”

說話人的聲音愈說愈弱，男人回扣女人的手，放在女人心口的位置。

“有我，你什麼都不用做。白逸塵對你，此生不渝，今日我去拜訪了白祭府，我們大婚的請柬已經送上。”

清靈心喝完杯中熱水，再躺下時，她抓起一把自己的白髮。

“不是歐陽夏下的毒，那天白天，歐陽妙鳳約我在清河橋上見面，她告訴我你心裡只有她，晚上你還會同她在船上約曲，讓我不要痴心妄想。就是那個時候，她抽走了鳳搖。”

“逸塵，鳳搖上有毒，是塗抹在鳳搖上的毒害我成了這樣，害我們沒了孩子。”

小產本就極傷元氣，一次性說了太多話，清靈心深吸了一口氣，平緩起伏的胸口。

旁邊男人沒有阻止，眉頭蹙緊，不能再“憂”，他也很想知道什麼是——“真相。”

如果真是歐陽妙鳳做的——他，不會再留手，歐陽妙鳳，本就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握”得太久，遲早該執子落盤。

“正是歐陽妙鳳落水那天。”

清靈心再一次開口，“她落水，所有一切都是歐陽妙鳳在自導自演，歐陽妙鳳和她的父親一樣惡毒！”

“逸塵，你一定要為我和孩子報仇！”

天又暗了……

天忽降暴雨，大雨去一陣，來一陣，這一次傾盆而灌的雨，伴著狂風，院裡孤生一棵的鳳凰樹，脆聲折斷了……

白逸塵為女人蓋好被褥之後，走到床邊，扣緊了被大風颳開的窗頁，他也看見，樹倒了。

“結束的日子，既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