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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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地舔了舔唇，只覺得口乾舌燥說話都艱澀，其實她之前好久都覺得不對勁了，可是自己想不明白，也拒絕去想，因為她隱約覺得，真相可能與她的想象大相徑庭。

賀旬陽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神情肅穆地對她說：“嬌嬌，我們都得承認一個事實，你我父親同在的這個研究小隊，它們的最後一個集體任務就是‘綠箭計劃’，即對人獸的基因進行可怕的重組，想要創造出戰鬥力強大的不死物種，而更可怕的是，實驗計劃失敗了，病毒的傳播不在限於隱秘的實驗室，人類面臨荒涼的末日，而那些罪魁禍首卻消失無蹤。”

罪魁禍首，他說的罪魁禍首。

田嬌眼都急紅了，“你說你父親是研究小隊的一員，他為什麼自殺？”

“因為尊嚴。”賀旬陽眼中浮動著某種激烈到沉悶的情緒，“因為愧疚，因為自知成為了全人類的罪人，不堪重負，想要在自己的孩子心中保留最後一絲身為父親的驕傲。”賀旬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嬌嬌，我父親是軍人，他說過，就算死，也不能做逃兵。”

田嬌當時就淚流滿面，一個字都發不出，只是咬著拳頭哭，使勁壓低聲音嗚咽，賀旬陽被她這樣大的反應嚇住了，他原本以為她應該對此多少知道些，可誰知她竟然連他是誰都記不住，而且貌似什麼都不瞭解。

“乖，不哭，這些事情跟你無關，”賀旬陽僵硬地給她擦了擦眼淚，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你什麼都不知道，錯在他們身上，田伯伯之所以離開，也是不想連累你，別哭了，你跟這一切都沒有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田嬌哭著問賀旬陽，“你父親會用你來做試驗嗎？”

“怎麼會，你說什麼傻話。”賀旬陽抱了抱她，“我是他親兒子，他又沒瘋，怎麼會拿我做實驗。”

“這就對了，”田嬌眼淚越流越多，“你是他親兒子，你是他親兒子……”可我不是爸爸的親女兒。

田嬌終於明白了：周念都說過，她是從營養液箱中出來的。

換言之，她是跟周念一樣的實驗成品，是綠箭計劃的恐怖成果之一，研究人員將人類的基因與動物重組，所以她才會有尾巴，所以周念才會變身，只是後來，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田中毅將她抱出了實驗室，對外宣稱她是他女兒，這就是周念口中的‘他們將你帶走了’，再後來，她的記憶一次次被清洗，一次次被調整，直到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她要是真是田中毅的親女兒，如賀旬陽所言，沒人會捨得拿自己的親生孩子做殘酷的實驗犧牲品，田中毅也不會一次又一次清掉她的記憶。

“嬌嬌，別哭了，乖，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他們出來的時間已經有一會兒了，賀旬陽不想隊友再拿他和田嬌兩人的關係打趣讓她難堪，抬起她的腦袋低聲說：“你聽我說，我知道你還有一肚子的疑問，恰好我也有許多解不開的謎團，這一切，等我們抵達了北亞西部最大的自由基地，都能得到答案。”

“自由基地？”田嬌眨了眨哭紅的眼睛。

“對，自由基地。”賀旬陽道：“北亞制度嚴明，重科研與軍事，因此除了西部的自由基地外，其餘的七大基地全是官方軍用，普通百姓根本沒有準入許可，現在末日來臨，喪屍與動物都在緩慢進化變異，不出半年，地球就會成為人間煉獄，屍橫遍野，你看看防空洞內那些可憐的百姓，除了西部的自由基地，根本沒有地方能讓他們短暫地活命，包括你。”

田嬌被他說得有些害怕，就揪著他的袖口嗡嗡地問，“那你剛才找周念幹什麼？”

“周念？”賀旬陽疑惑地盯著她。

田嬌一愣，知道自己是不小心說漏了口，只能亡羊補牢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他就跟我說他叫周念，可能，可能他懷念他爸爸，所以就用了他爸爸的名字吧，反正一個代號而已。”

賀旬陽點了點頭沒再追究此事，因為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將這個年輕的‘周念’跟那個他早前所見過的糟糕老頭聯絡起來的，說道：“我的團隊需要一名像周念博士那樣的病毒專家，據我所知，末日初期，周念博士曾在北亞南部出現過，並且研製出了能淨化喪屍病毒的藥劑，有了這種藥劑，萬一我們的人中有人不幸被喪屍抓咬，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

咦，暴露狂還有這種牛逼的技能？田嬌以為他只會土裡土氣地刨喪屍呢！

最後，賀旬陽說：“就是不知你這位‘男朋友’，有沒有繼承他父親病毒研究方面的天賦……”

“他有的有的！”田嬌連忙興奮地拉住賀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