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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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豖大陸，紅色山脈，第一墨拓人部落王國，東方，6234年春天。

歡唱了半響，喬蒂亞仔細打量著裹在厚厚的皮大衣裡的第一部落的女君主。

克桑姆緹絲勉強地坐在墨拓馬背上，眼睛盯著紅色山脈白雪覆蓋的山麓。

她在尋找任何一個跡象、任何一條線索，說明一種危險，一個在她離開後發生的災難，它讓埃弗頓第一部落的墨拓人沉默了。

群山白茫茫一片，屹立於天空下。

個別山峰消失在迅速飄移的霧霾裡，在春天柔和的陽光穿透濃霧、沒有白色的地方，城牆火紅地閃亮。

“它們還在，克桑姆緹絲女王。”喬蒂亞大聲對她說道，“它們啥事也沒有。”

她轉過身。

“在我親眼看到了我的王國之後，我將首先感謝卡斯比克神。”她聲音裡帶著懷疑回答道，“瞧隧道的樣子，地震不可能不留痕跡地經過我們這裡的。”

由於地道的坍塌，龐大的墨拓人大隊不得不在地面行走，花了將近六十天才走完這一段。一方面是積雪增加了行進的難度，另一方面，融化的道路和地形也妨礙了他們。馬蹄和他們的靴子陷進黏糊糊的泥漿裡，腿很快就累了。

雖然喬蒂亞、巴林迪娜和博因迪爾習慣了在惡劣的地面行走，隊伍裡的大部分人可不是這樣。

“有點不對頭。”

博因迪爾聲音低聲道。他頑固地拒絕登上新的墨拓馬，此刻正跑在鐵手喬蒂亞身旁，“群山看起來太寧靜了，在給我們造成一切正常的現象。”

他的右腳‘撲透’霂造一個水窪。他罵罵咧咧地將它挖出來，在努力的在草地上擦乾淨。

“我希望我的頭頂重新有個石頭天空，腳下有個石頭地面。”他情緒很壞地抱怨道。

“我們很快就成功了，博因迪爾。”巴林迪娜指著峽谷的入口，山谷像一條蛇樣盤繞著山，“這是第一道門。”

灰濛濛的霧嫋嫋升起，包圍他們。霧來得越近，他們越是什麼也看不見，就像它要讓他們離開這條道兒似的。

喬蒂亞回想起那五堵牆，它們像灰色鐵砧橫貫峽谷的轉彎處，組成稜壘，阻止可能的侵略者。

那後面才是埃弗頓第一部落高大巍峨的、有九座巨塔的堡壘。

“我什麼也看不見。”他失望地說道，“我很想看到鐵臺完全的······”當看到周圍地面有無數石板從霧中鑽出時，他住口了。有些上面有焚燒的痕跡，另一些裂開或破碎了。

克桑姆緹絲勒住馬，馬兒打著晌鼻停住。

“卡斯比克對我們開恩吧。”她大聲叫道，盯著第一道牆的殘垣。

它曾經高達四十英尺，一道刻有尼如文的大鐵門允許那些能閱讀墨拓人尼如文並大聲讀出的人透過。

但兩者都不在了！

一座火山口的黑色邊緣出現在女君主面前二步遠的地方。不管是什麼砸落在了這裡，它炸掉了牆的大部分，將大門變成了一團被蠻力扭彎、加熱變形的鐵塊。

“是什麼威力竟能做出這種事啊。”克桑姆緹絲呢喃道。

就連她的工程師為對付迪翁最危險的魔獸而發明的、最強大的弩炮也無法造成這樣大的破壞。

“魔法？東蒂亞會不會在臨死前······”她想起了她從黑軛山臺地上所看到的，“墜落的星星!是它乾的嗎？”

“博恩卡爾!”

博恩迪爾悽慘地叫道，跑進有著濃濃的焦味的霧靄，想衝到這墨拓人王國的入口。對自己雙胞眙哥哥的擔心使得這個衝動的墨拓人忘記了任何的小心。

“不要，等等!”女王叫他回來。

喬蒂亞知道他不會聽她的。他緊跟他的朋友，要幫助他應對可能潛伏在濃霧裡的危險。巴林迪娜毫不猶豫地陪著他。

他們跟隨博因迪爾造成的響聲。

“丁零”的鎖子甲加一頂“啪嗒”晌的頭盔，在他們周圍的靜寂中造成二種煉獄似的噪音，讓他們都不必很仔細就能傾聽到。

他們途中看到的景象，讓他們愈發擔憂。

一個又一個坑緊湊在一起，直徑有的小得像只躺著的車輪，有的又大得八匹墨拓馬在裡面都能前後站立。地面沒能抵抗住墜落的東西，被砸得有七公尺深。

這對於墨拓人們來說意味著一次又一次的攀爬。再也沒有雪了，某種東西將它從峽谷裡徹底融化掉了。就連水似乎也蒸發掉了，白光閃閃的水晶蹲在岩石上，氣味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