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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的潘金蓮面前敢於直言抗爭,雖然屢遭毒打也決不屈服。這種倔強執著的性格在告發潘金蓮與陳敬濟私通上表現得尤為突出。她接連幾次告發都沒有成功,自己吃了皮肉之苦,又陷於極端的孤立。她兩面不是人:潘金蓮恨她,吳月娘誤解她,罵她是“賊葬弄主子的奴才”,同為婢女的春梅和小玉甘心為虎作倀,站在潘金蓮一邊。可是秋菊不服氣,她不能容忍潘金蓮“暗裡養女婿”卻在人前“假撇清”裝正人君子,她要扯掉她的畫皮。她也不相信潘金蓮的醜行會永遠掩蓋下去。最後的一次揭發終於讓吳月娘看到了潘金蓮和陳敬濟私通的真憑實據。這也成了潘金蓮被賣出西門家的直接原因。秋菊的反抗是自發的,她對自己地位和命運的意識是朦朧的。儘管如此,我們仍然有理由讚美她的反抗精神。在西門慶家中的眾多婢僕中,多的是對主子的恭順和諂媚,而絕少與主子作對敢於觸其逆鱗的人。對潘金蓮的淫亂行為,春梅與之沆瀣一氣自不必說,就連小玉也極力掩飾,甚至把秋菊告訴她的話向潘金蓮告密。兩相比較,可以說,春梅小玉者統是奴才,而秋菊是奴隸。奴才安於自己的命運,奴隸卻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玉簫是吳月娘房裡的丫頭。我們從西門慶挑選她學彈唱,應伯爵誇她長得“水蔥兒的一般”,可以看出她是個聰明漂亮的姑娘。她在西門家中的地位,比起被西門慶收用並寵愛的春梅來自然不如,但和一般的丫頭僕人相比,她是相當得意的。西門慶家每逢節日、盛典,妻妾聚會、出遊,玉簫必伴左右,雖然不過是侍從,但也不是每個丫頭都能得到的待遇。她意識到她的優越地位,有時也擺些上等奴才的架子,該她乾的事她推給別人,主子怪罪下來,別人捱打,她卻無事。我們從別的下人對她的恭維也可以看出她在西門慶家的地位和分量。元宵之夜,西門慶夥計賁四的妻子賁四娘子“平昔知道春梅、玉簫、迎春、蘭香四個,是西門慶貼身答應得寵的姐兒”,故把她們請去赴宴。到了賁四家,賁四娘子見了,如同天上落下來的一般,迎接進裡間屋裡。頂槅上點著繡球紗燈,一張桌上整齊餚菜,春盛堆滿滿的。趕著
春梅叫大姑,迎春叫二姑,玉簫是三姑,蘭香是四姑,都見過禮。又請過韓回子娘子來相陪。(第四十六回)從賁娘子請客的動機、刻意的準備以及異乎尋常的迎接和款待可以看出,這四人不是一般的丫頭,而是在主子面前能說上話,能施加一定影響的丫頭。不然這個小家小戶是不會這樣肯出血的。看來,與奴下奴的秋菊相比,玉簫可以說是“奴上奴”了。玉簫得到主子的優遇,是由於她對主子的忠實和賣力。這種忠實有時達到令人作嘔的地步。她為討好主子,多次為西門慶與女僕宋惠蓮通姦望風。宋惠蓮是西門慶男僕來旺的妻子,因為有些姿色,被西門慶看上,兩人多次通姦,每次都是玉簫牽線望風。西門慶為了霸佔宋惠蓮,設毒計陷害來旺。他設計了一個夜間捉賊的圈套,來旺不知是計,出來捉賊,“只見玉簫在廳堂臺上站立,大叫:‘一個賊往花園中去了!’來旺徑往花園中趕去”,卻被一夥人拿住。西門慶買通衙門,把來旺打得半死,遞解原籍。在這個陷害事件中,玉簫扮演了一個極不光彩的角色。看得出,這個圈套她是清楚的,又親自把來旺引進圈套,她是無論如何不能辭其咎的。更可惡的是,西門慶陷害來旺,宋惠蓮自縊被救活後,她不僅沒有自悔自愧,反而繼續為虎作倀,勸宋惠蓮就範:“宋大姐,你是個聰明的,趕早恁妙齡之時,一朵花初開,主子愛你,也是緣法相投。你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守著主子,強如守著奴才,他去也是去了,你恁煩惱不打緊,一時哭的有好歹,卻不虧負了你的性命。常言道:‘我做了一日和尚撞了一日鍾’,往後貞節輪不到你頭上了。”宋惠蓮雖然由於愛慕虛榮和金錢而失身於西門慶,可她畢竟忘不了與來旺的夫妻感情,更憎恨西門慶的毒辣。她當面怒罵西門慶“是個弄人的劊子手,把人活埋慣了”。她雖然曾有過服侍西門慶的意願,但她無法接受眼前的殘酷現實,便毅然決然地以死來抗爭。表現出宋惠蓮是個有人情味有同情心和正義感的女人。與她相比,玉簫的靈魂是齷齪的。
秋菊,玉簫、小玉簡論(2)
她勸惠蓮投向西門慶懷抱的那套濫調,是她靈魂的大暴露,“守著主子強如守著奴才”,這就是她的價值標準。她勸惠蓮忘掉地位低賤的丈夫,去做西門慶的玩物,她已經成了惡霸西門慶的代言人。顯示出她忠順奴才的面目。奴才把忠於主子作為自己的天職,他需要揣摩主子的心思,做主子“肚子裡的蛔蟲”,玉簫也具有這種本事。她看出主子吳月娘對西門慶納李瓶兒為第六房妾深為不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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