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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的笑容,比鬧牙疼的臉還不受看,戰士們都背過臉去捂著嘴樂。他也弄不清當時的心情是喜是憂,而且柳墩距離太遠,部隊馬上還要轉移,所以就不打算去看她們了。趙亮看出他的疑慮,莞爾一笑:“你以為蘆花在柳墩太太平平坐月子哪?老林嫂是真正的游擊隊員,在沙洲上呢,我們老早扎過營的樹窩窩裡安家啦!離這兒不算很遠,你去吧,不過,我不是小看你,怕你未必能找到她們!”
笑話,沙洲對於二龍來講,就像掌心裡的紋路那樣清楚,他們曾經在那裡和討伐的鬼子隊長大久保,捉過多少次迷藏啊!通訊員長生和他在密密的野生樹林裡,撥開高可沒人的蓬蒿,穿過糾纏鉤繞的荊叢,過深可及膝的溪流,攀著一團團簇擁著生長的杞柳,到達了舊日的宿營地帶。
太陽在他們頭頂上,慢慢地朝西偏斜,兩個人的影子越來越長,知道時間不早了。呸,果真讓趙亮說應了,兩個女人不知隱藏在哪個角落?要不是於蓮的呱呱哭聲,恐怕他們只得撲空回去了,那未來畫家的大嗓門,嚇於而龍一跳,似乎她恨不能讓全世界都聽到呢!
孩子的咿呀啼叫,使他們很快發現了要尋找的目標,但是一想到同時也有可能招來敵人,隊長的心立刻打了個寒噤似的緊縮起來。王緯宇引經據典,起義軍是帶著家小的;於而龍那時文化很低,不辨真偽,但至少他懂得石湖支隊是行不通的。他想起前不久,整個支隊在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是怎樣在炮樓底下悄悄跑脫的,而且還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倘若當時,有誰輕輕咳嗽一聲,或者忍不住打個噴嚏,整個支隊就會覆滅在大久保的包圍圈裡。可以想象在那樣情況下,一個哭哭啼啼的嬰兒會給周旋在敵人夾縫裡的游擊隊,帶來什麼結果?這支在敵人心臟地帶活動的共產黨部隊,已經在敵偽報紙上好幾次宣稱被徹底掃蕩乾淨,然而他們始終沒離開石湖,仍在牽制住敵人。一支要求高度機動的遊擊支隊,怎麼可能揹著娃娃打仗?
——蓮蓮,原諒我吧,我已經決定了你的命運。於是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也不知為什麼,或許是想讓你,在世界上多呼吸一會兒吧,原諒那時你殘忍的爸爸吧!
通訊員孩子氣地朝發現的,偽裝得十分巧妙的掩體奔去,在小河裡著水,也是跑著跳著,同時興奮地大聲喊道:“指導員,指導員——”等於二龍慢悠悠地走到,他已把於蓮從窩棚裡抱了出來,說實在的,於蓮裹在破褂子裡,絲毫也不吸引人,說她是醜小鴨,半點也不過分。
在那棵碗口粗細,不算高大的苦楝樹底下,蘆花坐在窩棚門口,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非常愧疚地看著丈夫。自從於蓮來到人間,吸了第一口乳汁以後,母性的本能,使她說什麼也捨不得把孩子溺斃了。
“不行,蘆花,說什麼也不能留呀!”
誰也沒有吭聲,不但孩子的媽媽,就是抱著孩子的長生——其實那時他也是個孩子,都覺得他忍心把孩子割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除此以外,還能有別的生路嗎?
長生緊緊摟住於蓮,生怕奪走似的,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坐在窩棚門口的做母親的蘆花,心海里該掀起多麼狂烈的波瀾,可表面上不露半點表示異議的樣子。事後,看她嘴唇上咬出來的深深的血印,和她手掌裡捏得稀碎的蒿稈,可以猜出她是怎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
他又何嘗輕鬆呢?一條生命啊!她有權在世界上活下去。但是他卻殘酷地伸出手去:“給我吧,長生!”
“支隊長,你不能,你不能……”他恐懼地盯著於二龍,畏縮地後退著。
“天不早了,我們該往回走啦!”於二龍朝他走過去。
“支隊長,你別過來”他抱著於蓮,背衝著於二龍,不讓他看到孩子地繼續躲著。
——蓮蓮,最先護衛過你的長生叔叔,早已不在人世了,他甚至還不曾活到你現在這樣大,就為革命獻出了青春的生命,願他的靈魂在那黃河的沙灘裡安息吧,還有我那匹忠實的“的盧”……
“別耽誤事啦,長生。”
“支隊長!”他哀求著:“你就讓孩子活著吧!”
“少廢話,快給我!”他大步跨了過來。
“支隊長,我求求你……”長生躲閃得更快了。
“站住,長生!”
“不,支隊長,我說什麼也不能把孩子交出來!”
“你聽見沒有?”於二龍臉色鐵青:“我命令你,把孩子給我!”
長生不回答,眼裡啪嗒啪嗒地掉出了一串淚珠,一步一步地,哆著嘴唇,摟著不聲不響、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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