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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現在,站在高門樓兩兄弟的面前,不由得想起那個啟蒙者的教導:“ 為什麼不可以殺?他們也沒長著鐵脖子……”
不可能存在萬世一統的局面,現在,歷史要改寫了,從沃土裡生長起來的奴隸,挺直地站著,迎接新時代的到來。正如大自然裡,春天最終要代替冬天一樣,是一種必然的趨勢,誰也無法阻擋。
想一想廣場方磚上的鮮血吧!新的一頁是從那兒開始揭開的……
當四姐從昏昏沉沉的夢境裡醒過來,那顆讓她魂靈出竅的人頭不見了,而且那勢不兩立的王緯宇和蘆花也都沒了蹤影。天完全亮了,屋外,是人們祝賀新年,一片恭喜發財之聲,但她開門一看,卻是一個陰霾灰暗的大年初一,一個沒有陽光,沒有歡樂,甚至沒有一點生氣的大年初一。
……
該不是一場噩夢吧?珊珊娘坐在船頭,呆呆地望著林木蒼翳的沙洲,細細回味自己的一生,確實也像一場夢似的,直到今天才算醒了過來。認識一個人容易,看穿一個人可不容易,以至於要付出兩代人的沉重代價——既害了老一輩,又害了年輕一代。呵!
難道他,對的,就是他,難道不應該像他哥那樣,得到身首異處的懲罰嗎?
但是,一直盯著沙洲的珊珊娘,猛地站起,喃喃地,幾乎不相信地望著那灌木林自語:“停停,水生,你把船停一停!”
“怎麼啦?”他回過頭去,看站在那裡發痴的珊珊娘。
“你把船靠岸吧!”
“幹什麼?”
“我要上去!”
水生不大理解她的舉動,告訴她,“拐過去就是——”
“你沒瞧見一個人影?”
供銷員只顧划船,哪裡去注意岸上的動靜,順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那密密的灌木林裡,撲稜稜地飛起的幾隻小鳥外,毫無其他跡象可尋。話又說回來,即或是有個什麼人,有興趣來到這荒蕪偏僻的沙洲,懷古思舊,與你老太太何干?
珊珊娘,甚至還未等他把船頭插上沙灘,就迫不及待地登岸了,才走兩步,又轉回身,想起什麼地把那五塊銀元,鄭重地交給了水生:“先給你二叔拿去,他盼著呢!回頭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你要幹嘛?”
“快走你的,甭管我。”她踩著溼漉漉的沙灘走去。
“那我怎麼跟二叔講,這五塊銀元,沒頭沒腦,怎麼回事?”水生朝她喊。
“那是一條人命!你跟他說,槍響過後,我那死鬼哥,一眼就看到那個人——”她邊回頭說話,邊往前急匆匆地追趕,差不多有點小跑的勁頭了。
水生糊里糊塗,供銷員對於阿拉伯數字的賬目,能算得一清二楚,但怎麼也攪不明白這筆人生亂賬,他站起追問:“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她頭也不回地大聲說:“開黑槍的!”
他嚇一跳:“誰?”
珊珊娘已經走出好遠了,用手指著密密麻麻,雜草叢生的亂樹林裡講:“是他——”她不是走,而是追趕什麼來不及地往前跑了。
在現代漢語口語裡,他,她,它,是很難明確分辨出來,除非那實指的第三者在場。水生,是個精明的人,但也無法剖析得出,珊珊娘拚命追趕的是人,是鬼,還是野獸?他搖搖頭,懵懵懂懂地操起槳,望著那幾塊暗淡的,已經失去光澤的銀洋,繼續往前劃去。
她怎麼啦?水生由不得納悶。
年輕人怎麼能知道湮沒在歷史長河裡的往事呢?她剛才瞥見了一個鑽進了樹叢裡的人影,雖然,也許像照相機快門那樣,只是五百分之一秒,千分之一秒,那樣喀嚓一下,卻在珊珊娘腦海裡那張底片上曝了光,留下了無法泯滅的印象。因此,她不得不追蹤而去,儘管那只是一個背影,一個熟悉得無法再熟悉,所謂虎背熊腰,姿態軒昂的背影。
難道人的背影,當真的一生一世都不會變嗎?
第五章 (8)
獵狗悄悄地跑在他們前頭,像狐狸一樣,無聲地把梅花似的足跡,印在密林間潮溼的沙土小徑上。
沙洲,鬱鬱蔥蔥,闃無人跡,除了嘰嘰喳喳的鳥雀,的昆蟲,這裡是靜謐的,幽深的,又似乎是格外恬淡安詳的。但是,黑子,那條來到了原野裡,回覆了天性的獵狗,總是豎起鼻子,嗅著空氣裡令它不肯寧靜下來的味道。
於而龍嗾喚它過來,摩摩它的腦袋,又放它前面跑了。他對於漁獵這類戶外活動,有著天生的興趣,所以什麼漁具,釣餌,銃槍,獵犬,以及誘鳥的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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