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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忘記了。”
“忘記了？”林思綰微訝，轉身面對著他。
夜幕下，他精湛的眼底泛著那抹熟悉的黯然，看起來並不像是隨口的敷衍。
“我沒有跟你說過麼？我是個存不住記憶的人，很多事情都慢慢地忘記了。”穆希辰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即用手指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幽幽地說：“林思綰，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最好不要失消太久，時間久了我也會記不住你的。”
林思綰被他的話哽了一下，心酸地說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會離開你太久？”
“我是說假如。”
“放心吧，我都已經是你孩子的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死賴在你身邊的。”林思綰衝他笑了笑。
連自己那麼愛的顧靈他都快要忘掉了，更何況是她呢，所以她一定不會離開，不會給他機會忘記自己的。
“辰，你真的忍心把顧小姐給忘了嗎？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病了嗎？是不是你的病一直不好，你的記憶就一直都存不住？”
她有些心疼地問，同時又有些擔憂。
雖然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她，可是未來的事情誰又能預料到呢？萬一兩人真的被迫分開了，五年之後自己就會在他的記憶裡徹底消失，徹底地變成陌生人。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覺得心底一片寒涼。
穆希辰沉吟片刻，道：“對於一個不可能再得到的人，忘了也沒什麼不好。”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沒錯。”
林思綰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何，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裡似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下般。那種感覺來的太奇妙，太悲傷了，彷彿被忘掉的那個人是自己……。
她默默地甩了甩頭，這種感覺很不好，她要快點擺脫才是。
“睡覺吧，我不吵你了。”穆希辰輕輕地說了句。
林思綰點了點頭，將身體往他懷裡靠了靠，閉上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前提到顧靈的原因，許久沒有做過噩夢的林思綰居然又做起了噩夢，又夢到了那個總在夢裡出現的白衣女子。
夢中的白衣女子依舊用那種仇視的目光瞪著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然後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
林思綰不自覺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驚恐地一步步後恨，嘴裡喃喃道：你想幹什麼？我不認識你……。
白衣女子冷戾醜陋的臉上突然泛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盯著她咬牙切齒道：你怎麼可以懷上辰少的孩子，你不應該懷的，就算懷了你也根本生不出來……。
林思綰不住地搖頭，不住地後退，可是女子卻不住地逼進她，甚至將她纖瘦的雙手舉向她的小腹，嘴裡喃喃著要殺了她的孩子。
在她的雙手逼進自己小腹的時候，林思綰終於控制不住地尖叫一聲，驀地從床上坐起。
一室的光亮刺疼了她的雙眼，冷汗從額頭上湧了下來，她閉了一下眼，看到滿室的熟悉後方向驚覺自己原來又做噩夢了。
“怎麼了？”被她驚醒的穆希辰跟著從床上坐起，見她一臉痛苦地捧著自己的腦袋，眼底劃過一抹緊張，關切地問道：“是不是頭上的傷口疼？來，讓我看看。”
已經一週多過去了，按理說她的傷口不應該疼才對的，可是看她的樣子又確實像。
林思綰默默地搖了搖頭，努力地讓自己從剛剛的噩夢中解脫出來。
太可怕了，剛剛那個噩夢實在是太可怕了，比她以往做過的那些噩夢都要可怕！
以前夢裡的白衣女子只是針對她，這次卻是針對她的孩子，天哪！
“做噩夢了？”穆希辰看著她臉色發白，冷汗淋漓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又做噩夢了。
林思綰連聲音都有些微顫道：“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
“只是個夢而已，不用太緊張。”穆希辰抱了抱她，又在她汗溼的額頭上吻了吻以示安撫。
“嗯。”林思綰點了點頭。
穆希辰看了下時間還早，柔聲問了句：“要再睡一下麼？”
“不了。”林思綰搖了一下頭：“我睡不著。”
看到穆希辰眼裡的擔憂，林思綰如是努力地擠出一抹微笑：“辰，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穆希辰放下心來。
林思綰從床上下來，走進浴室用溫水洗了把臉，隨即抬頭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自己。不自覺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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