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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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炎卻無法把它當作一回事？難道自己對他的愛在無形之中成為了一種負擔跟困擾，叫他拒絕也不是，接受也不行嗎？

“為什麼？”寧芊呢喃地詢問著，聲音很輕很輕，似乎是在對身邊的曲昭楠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一樣。

曲昭楠依然接收到了她的詢問，不去理會自己心中那抹強烈的酸澀，他用一種極其客觀的辭令告誡著寧芊，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見不得這個清醇的女孩受到半點的傷害。

“楚睿炎的心早在三年前就隨著費子喻的死而一同覆滅了，如今的他即便一臉的溫柔，可那些都是他偽裝自己冷漠的面具，根本沒有半點所謂的赤誠。”

費子喻？

有個陌生的名字赫然出現，她跟玫學姐是什麼關係？是姐妹嗎？畢竟如此相似的名字叫人不這麼懷疑也難。

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曲昭楠“好心”地為她解答：“三年前，宛如王子般的楚睿炎令人大跌眼鏡地愛上了草石級學員費子喻，兩個人不畏一切的輿論壓力跟人為阻撓，始終堅定地走在一起，這樣的真情終於感動了大多數人，以為好日子終於來臨了的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會粘在一起，這個凝泉校園幾乎到處都可看到他們恩愛的場景。”

曲昭楠說到這忍不住看了眼身邊的寧芊，只見她平視著前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似乎知道他會繼續說下去般，她連催的意向都沒有。

曲昭楠潤了潤喉，繼續說道：“不過後來一場變故徹底改變了那片美麗幸福的二人世界。至今都無從得知到底是誰背地裡唆使，一群小混混綁架了費子喻並……並……徹底玷汙了她。”

曲昭楠吞吞吐吐的描述讓寧芊大吃一驚，什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這麼相愛的人發生這樣的事？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老天爺不可能對任何人永遠恩寵，也許正因為這樣，它竟然如此殘忍地摧毀了一對羈絆甚深的男女！

“然……然後呢？”寧芊忍不住開口詢問，她要知道最後的結局，即便她已經或多或少地猜到一些，但她依舊期望曲昭楠親口說出來。

“然後？”曲昭楠虛弱地笑了笑，“哪有然後，任何一個女孩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崩潰的，費子喻也是一樣，趁著楚睿炎離開病房那短短几分鐘，她偏激地跳樓自殺了。”

什麼？！

這個結果讓她徹底被駭住了，因為她以為楚睿炎跟費子喻可能從此會像兩條平行線般在各自的生活圈子裡繼續活著，可萬萬沒想到，費子喻會用如此讓人心酸的方式來為彼此之間的感情畫上一個沉重的句點。

“她……好傻……”好不容易從驚訝中尋回自己的聲音，寧芊艱難地擠出寥寥幾個字，那帶著顫音的聲音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哭了。”並非疑問而是陳述肯定的語氣，曲昭楠望著流淚的寧芊，眼神複雜極了，為了一個根本等於不認識的人哭泣，這樣的女孩到底是過於天真還是過於單純？而自己竟然會因為她的淚水而有了心疼的感覺。

胡亂擦了擦眼角的水漬，寧芊異常牽強地抱歉一笑：“對不起，我有些過於情緒化了。”

曲昭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灑脫地說道：“有時候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來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愕然是寧芊此刻唯一的反映，他的話讓她沒來由的感到溫暖，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樣告訴過自己，一直以來她總是把心中最真的一面埋藏得很好，不告訴媽媽也不告訴任何人，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的不善表達造成了被莊凜然夫婦丟棄的命運，那份血型報告清清楚楚地告訴自己，她跟莊哲雪、莊哲曦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如果……如果莊凜然真的是她的親生爸爸，那麼……她的親生母親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不來找她？

難道是因為不愛她嗎？懷著這樣的想法。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叛逆、冷漠似乎成了她活著的主題，直到來到凝泉，直到遇到了楚睿炎，他的笑容融化了她冰封的心房，也讓她找回了當年那個真正的自己——純真、善良、見不得身邊的人流淚……只是，原來王子也會哭泣，原來王子也有抓不住的東西，當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愛人遠走的背影，只能獨自憂傷的時候也會跟從前的自己一樣孤寂。

“你在想什麼？”曲昭楠對寧芊的長時間沉默表示好奇，她不說話難道是受刺激過度嗎？

寧芊騰地一躍而起，同時也讓身側的傢伙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麼？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沒心情跟他抬槓，寧芊一臉堅決地向曲昭楠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