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答應過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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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默眸色沉沉地盯著安安靜靜躺在裡面病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

面對汪瑞宣的質問，他始終不發一言。

他的暖暖躺在這裡生死未卜，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都是因為他的執念。

是他執著七年前自己受到的傷害，是他不能釋懷自己視若生命的感情被她一手毀掉；是他不甘心自己用盡所有的努力，還是始終不能放下她……

“七年前你傷透了她的心。如今你剛回來，就害的她就受身受重傷，住進重症監護室裡，許家默，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汪瑞宣見他久久不語，卻是不願意輕易放過他。

他想知道原因，想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到是什麼做的，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小暖做出這樣決絕的選擇。

“如玉剛剛都和我說了，我不知道暖暖她這些年……”

許家默的聲音沙啞乾澀。

昨晚，她也說了。

在那漆黑的，四周都是冷風的天台上，她也說過。

只是，那時候的他不想聽。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汪瑞宣一臉不屑地看著許家默，“你什麼都不搞清楚，就這樣對她，她何其無辜！現在小暖就躺在那裡，生死未知，這樣的結局你可還滿意？許總！”

他走近許家默身旁，“你假仁假義地回來捐獻圖書館，是為了掩蓋你的絕情絕意？還是你許家錢多到以為，用錢就可以解決一切，掩飾一切，斷絕一切！”

許家默沉默地轉過臉來，看著汪瑞宣，良久方才說道，“汪瑞宣，這些年多謝你和宋如玉一直守護著她。如果這次暖暖，暖暖她萬一有個什麼不測。不用你說，我自會，自會……”

“你自會如何？”

汪瑞宣咄咄逼人地質問著，“就算你為她抵命了，又如何？小暖要是死了，你死一千次又能如何？”

“阿瑞叔叔……”

一聲清脆的童聲傳了過來，令一直渾渾噩噩的許家默一下子清醒過來。

是若頎的聲音！

是暖暖和他的孩子！

他慌亂地抬眸朝孩子的方向看過去。

穿著藍色外套的韓若頎，正往這邊走過來，好看的眼睛紅通通的。一夜不見，小小的孩子也是滿臉的憔悴和擔憂。

許家默看著那與自己神似的面容，心裡一鈍一鈍疼得厲害，胸口像是被堵上了棉絮，呼吸都是萬分困難。

“若頎！若頎……”

許家默見孩子衝這邊跑了過去，他惶惶地，小心翼翼地張開雙臂。

這是暖暖拼了命護住的孩子，是暖暖費勁心血養育大的孩子，是暖暖賭上自己的所有換來的孩子！

是他和暖暖，共同的骨血！

他想把孩子抱在懷裡，如果可以，他願意拿自己的全世界來交換。

若頎，爸爸想和你說，是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韓若頎眼裡的淚光一閃，直接奔向汪瑞宣的懷裡。

望著自己虛虛張開的雙臂，空空的懷抱，許家默的身子恍若受到重擊，身形微微一晃，靠在身側冰冷的牆壁勉強站著。

心口一陣陣墜墜的疼，偏偏裡面什麼都沒有，空得難受。

“阿瑞叔叔，我媽媽怎麼樣了？”

韓若頎的聲音裡帶著強忍的哭腔，“如玉阿姨說媽媽很快就能好，可昨晚我明明看到她的腹部紮了一把匕首……”

“若頎不怕，阿瑞叔叔和如玉阿姨會一直陪著你，等著你的媽媽醒過來的。”

汪瑞宣摟著懷裡的孩子，輕聲安慰著。

可他都發現自己的聲音滿滿都是不確定，如何能安慰得了聰明的韓若頎。

“阿瑞叔叔，你最疼我了，就和我說實話吧。我會堅強的，好不好？”

六歲多的韓若頎身高已經超過一米三，顯得身量高高瘦瘦的。

汪瑞宣被孩子這幾句話說得眼圈一下全紅了。

整理好情緒，汪瑞宣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病房，“若頎，你的媽媽在裡面，你要乖，去給媽媽加油！你的媽媽最愛你，她一定能聽見，一定會醒過來！”

韓若頎一轉臉就透過玻璃看見媽媽躺在裡面，他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好看的眼睛裡落下大顆大顆的淚水，“阿瑞叔叔，我不要媽媽有事。我答應過媽媽，長大後會好好保護她的，可我現在還沒有長大呢……”

汪瑞宣心裡猛地一疼，瞬間眼淚汪汪的，不敢再開口。

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