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秦月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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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有著寬厚的肩膀，有著結實的雙臂，會把自己的懷抱圈成一個溫暖安全的港灣……

只是那個他會守護一生的女人，不會是自己。

韓小暖垂著眉睫。

如果她可以左右，她滿心希望那個與他廝守終身的女人，會是宋如玉。

因為宋如玉是真心地愛著汪瑞宣，就像她當初和現在，愛著那個人一樣……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累了，韓小暖也會自私地想著，不如就答應了阿瑞吧，何必一個人撐得這麼苦。

可宋如玉那澄淨的雙眸中多年未變的愛意，仍熊熊若火，更何況自己的心裡也始終還掛念著另一個男人。

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會對不起所有人。傷害最深的，毫無疑問，會是眼前這個一直默默守護在她身旁，從未得到回應，卻始終無怨無悔的男人。

她不想，也捨不得。

“嗯？”

汪瑞宣見韓小暖一直站在那兒不說話，擔憂地看過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身體還是不舒服？”

“不是，我已經好多了。”韓小暖怕他擔心，微微勾起唇角，眼眸裡的黯然被掩藏起來，浮上淡淡的笑意。

她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好，“阿瑞，若頎和我說，你去看過我媽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

汪瑞宣偏過頭來看著她，漆黑的眼睛裡安靜一片，英俊的面容很溫和，與下午咬著牙恨恨地說話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目光沉沉看著她，似乎也是在打量著她。

韓小暖被他看到心裡頭直亂抖，生怕他還會繼續下午在車子裡的那個話題。

其實汪瑞宣的心裡也很忐忑，沉沉的目光從她那已經紅潤許多的唇上一掠而過，心虛地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突然而至的不知所措。

“我和秦姨說你病了，她乖乖吃好飯，服下藥就歇著了。”

韓小暖聽他說起母親的事情，輕輕點點頭，“嗯。”

汪瑞宣顧忌韓小暖的感受，撿了些好聽的說，“其實秦姨是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她只是半癱，你又捨得給她用好藥。只要她自己願意，是可以自己下床活動的。”

“我媽……她心情不好，不是太願意。”

韓小暖何嘗不知道自己母親的病情。

她見過半癱之後，經過鍛鍊，可以行動無礙的，可母親偏偏就是不願意，寧願整天躺在床上，無聊了看看電視，聽聽收音機，煩了，厭了，就豎起眉，對著她破口大罵。

平日裡給秦月擦澡，按摩身子還好，最讓韓小暖害怕的就是冬天裡洗澡。

秦月的個頭適中，身形偏胖，韓小暖一個人根本抱不動她。不方便去公共洗浴中心，她攢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了一個熱水器和取暖器，就在家裡給母親洗澡。

韓小暖第一次給秦月洗澡，不得要領。

洗好澡後的身子帶著水汽，很滑，將秦月從浴桶裡抱出來的時候，腳底滑了一下，韓小暖狠狠摔在地上。在倒下的那一瞬間，怕摔到母親，她硬是摟著秦月沒有鬆手。

摔在地上的時候，韓小暖幾乎都聽見了骨頭砸在地上的聲音。碎骨般的疼痛痛徹心扉，她還未來得及驅走眼前一陣陣的暈眩，惱怒的秦月抬手就把手邊的小板凳，衝她砸了過來，直罵韓小暖是故意摔倒，壞了心腸，想摔死她！

那天韓小暖硬是咬著牙，掙扎著起來安頓好秦月，才去小診所裡看傷。

給她處理傷口的是一個看著她長大的長輩，一邊小心地給她處理頭上流血的傷口，一氣憤地說著，“哪有這樣當媽的，把自己的閨女當苦力使喚，簡直比舊時代的地主婆還要心狠。整日裡不但要伺候她吃喝拉撒，還得受氣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