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是牛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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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牛，我只是姓司馬而已。”

司馬懿牛頭不對馬嘴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使得向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胖子權全，徒勞地眨巴著一對無辜的小眼睛，聽得一頭霧水。

好在王雪淵很快明白了司馬懿這句話的出處，它是對胖子剛進門的時候說得那句“哥們，你那天的表現，真是牛啊”，“真是牛啊”的抗議。

儘管王雪淵身體不是很好，但是她生來冰雪聰明。和司馬懿兩個多星期的相處，已經足夠讓她對司馬懿有個大概得認識了。

司馬懿思維古怪，對古典文學典故一竅不通。就連中國的某些習俗也不是很清楚，比如，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牛郎和織女的悽美愛情故事。

在端午節的時候要吃粽子和賽龍舟，但是司馬懿只知道在端午節的時候要賽龍舟，並不知道還要吃粽子。至於端午節的來歷，其實是為了紀念偉人屈原這件事情，司馬懿眨巴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表情空洞地控訴著：端午節簡簡單單地賽個龍舟不就完了嗎，怎麼還要吃粽子，還要紀念偉人屈原。

一個小小的端午節幹嘛搞得這麼麻煩，難道吃粽子就能紀念偉人了?還是說屈原活著的時候特別喜歡吃粽子?

王雪淵：“你，到底是不是中國人啊……?”

司馬懿：“No，i'mnot。”

最後的最後，王雪淵給司馬懿下得人生定位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當然，王雪淵並不介意叫，一點風吹草動就冷的受不了的司馬懿“女人”。

“小拳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位新同學既不是‘真牛’，當然也不是‘假牛’。事實上，他只是一匹馬而已，或者你叫他駱駝也行。”王雪淵真得是不願意放棄任何一次調侃司馬懿的機會。

“駱駝?”，其實這個名字也挺好的。在王雪淵一天不下於十八次叫司馬懿駱駝之後，司馬懿從最初的抗議，到現在已經默默地接受了王雪淵給自己起的“駱駝”這個稱呼。

其實，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關係呢？當初司馬懿自己給自己取名字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看中了“司馬”這個複姓裡有個“馬”字，以及“司馬懿”的“懿”字的複雜難寫，與眾不同罷了。

“你們知道嗎……”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是胖子權全針對高二年級開學的第一天，在王雪淵和司馬懿雙雙被送到男女混用的宿舍樓，第四層樓四零七號房的臨時醫務室之前發生的事情，圍著“你們知道嗎？”這句吊足了人們胃口的問句，展開了激情洋溢，如黃河之水般滔滔不絕的演講。

在整個神風學院高二年級甲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每次考試語文作文幾乎都是滿分的段子手“小權全”，可是被公認為未來最有可能成為摘取諾貝爾文學獎的潛力股的存在。

“來，喝杯水吧！”在胖子講故事一般把高二年級開學第一天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描繪完以後，王雪淵看著大汗淋漓，口乾舌燥的胖子終於心不忍，於是主動給他到了一杯涼開水。

儘管王雪淵不太喜歡愛講話，尤其是喋喋不休的男生，但是胖子權全畢竟是有可能成為自己最好的朋友李韻男朋友的人吶（儘管這種可能性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儘管不是很喜歡，王雪淵也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拳拳”這個身高一米九，體重兩百五十斤的大活人，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渴死而見死不救。

胖子端起水來，仰起頭悶聲咕嘟嘟地喝了起來。結果三五秒鐘的功夫，胖子就把容量一千毫升的透明塑膠杯子裡，滿滿的一杯水喝了個精光。

“謝謝啊，如果李韻有你一半的溫柔體貼，我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口渴得到緩解的胖子，一面用肥大的衣袖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又用自己同一個衣袖上的同一塊地方擦乾淨了他嘴巴上殘留的冷開水。

李韻不是不懂得溫柔體貼，事實上，李韻比王雪淵還要體貼溫柔一些，只不過李韻的溫柔體貼不願意給大大咧咧，一身汗臭味的胖子罷了。

從胖子的口中，關於自己昏迷當天發生的事情，王雪淵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剔除掉胖子慣用的大部分誇張的修辭，王雪淵瞭解到的情況是這樣的：

在班主任老師金毛屍王忍無可忍以後，決定要給轉校生司馬懿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王雪淵突然體力不支倒了下去。緊急情況之下，班主任只好以大局為重，暫時把司馬懿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迅速召集來班級裡一個身體強壯的男生，把王雪淵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