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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眸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樓笙,我以為那天在梨園,你該有所悸動,看來還是我高估了自己,傅容庭到底哪裡好?活好還是錢比我沈晨南多?”

沈晨南說話難聽,我的臉色也冷了幾分:“不管什麼都好,他現在是我丈夫,我的名字,在他的配偶欄上,就這一點,你就輸給了他。”

我不是沒給過沈晨南機會,三年都修成不正果,怪誰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倏然拉住我的手腕,拉開門就將我往外面拖,店裡的員工拿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樓簫站在一旁,將臉背過去。

他拉著我一路出了商場,天已經黑了,北城人口大多是外地人員,這到了春節,討生活的人們回了自己的家鄉團年,街道上便顯得有些蕭條。

將我塞進他的車裡,人抵著車門,看著我說:“樓笙,你一直只說自己的痛苦,我對不起你,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當年的你,又做了什麼。”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恨意,我心裡一驚駭,當年的我做了什麼?

明明對不起我的是他啊?

我回過神時,沈晨南已經鎖了車門,發動了車子。

我不知道觸及到了沈晨南什麼,能讓他如此憤怒,好似就在一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個冷戾的沈晨南。

大概四十分鐘後,沈晨南的車子開進了沈家大門。

沈家,我來過一次,在我跟沈晨南交往了半年之後,他帶著我上門見他的父母,那天,我懷著忐忑緊張,期待,甜蜜複雜的心情來到沈家,還沒說一句話,嘴裡的那聲伯母還沒叫出來,鄧玉蘭上下打量我一眼,眼裡帶著輕蔑說:“晨南,怎麼什麼女人都往家裡帶,我們沈家可是名門,這種粗鄙的鄉下女怎麼能進入沈家。”

那時我才來北城不到一年,受家庭觀念的影響,我很節約,那天我身上穿了一件我所有衣服裡最貴的一件,一百來塊買的,在我眼裡貴,在沈家眼裡,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沈晨南其實給了我錢去買,但我沒有用,我怕沈家人會認為我是為了錢跟沈晨南在一起,經歷了那事之後,鄧玉蘭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心目中早就給了定義,就算再怎麼改變,也不會改變評價。

也明白了一個事實,麻雀女終究是麻雀女,不會因為棲息於梧桐,便成了鳳凰。

我穿的是不夠身價,但也算體面,在鄧玉蘭的眼裡,卻只是粗鄙的鄉下女。

自從那之後,我沒再來來過沈家,鄧玉蘭讓沈晨南跟我分手,見了鄧玉蘭一次之後,我心裡打了退堂鼓,沈晨南的堅持,才讓我們有了後來。

有了鄧玉蘭的承諾,生一個兒子,作為嫁入沈家的條件。

我知道鄧玉蘭這是在侮辱人,有哪家姑娘願意未婚生子,讓婆家看輕賤了。

可那時我傻啊,只以為有愛情就夠了,鄧玉蘭早就看輕賤了我,我也不用做什麼改變她的看法,只要沈晨南愛我就好了。

被拋棄那時,現實又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於一個男人,你可以圖他的臉,他的才,他的財,千萬別圖他的好。

等不好的時候,你將一無所有。

最可悲不過如此。

再次踏入沈家,鄧玉蘭的話像魔音響在耳邊,有些恍惚。

趁我怔愣間,沈晨南拉著我進了大廳,那些擺設,依然沒變,可明明是春節,沈家卻冷清的像清明節,連一個傭人都沒有,沒有一絲聲音,一絲人氣。

我甩了甩沈晨南的手:“沈晨南,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要回去了。”

“怎麼?怕了?”他冷諷勾唇:“樓笙,有一個人,你或許該見見了。”

他不管不顧拉著我上了樓,朝一間緊閉著房門的屋子靠近,越近,我心裡越不安,心裡越牴觸,但他不容我抗拒,擰開門,屋內一片漆黑,伴隨著的是,一股濃烈的讓人作嘔的藥味。

黑暗著,我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藉著外面的光,隱隱看著房間裡坐著一個人,只是一個影子,隱在那一片漆黑中,卻無聲地讓我感到恐懼,驚駭,背後都是涼颼颼的。

隨著沈晨南開了燈,我看清了就在我面前的人,鄧玉蘭一頭銀髮坐在輪椅裡,明明不過五十多歲,卻蒼老得像老夫人,頭髮披散著,又像我在精神病院的媽,雙手枯瘦如柴的扶著輪椅的扶手,一雙充斥著讓人膽戰心驚的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我心中一嚇,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鄧玉蘭也沒想到會見到我,那一刻,她愣了愣,隨即在輪椅激烈掙扎,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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