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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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寒霜術內力，和……《廢人修煉手冊》。” 趙璟還尚存最後一絲意志的時候，和系統說了這句話。 柳知薇的哀泣聲從來沒有停止過，可直到她叫啞了嗓子，身邊的人也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反而對她更加肆意，更加粗暴起來。 一輪過去，柳知薇感覺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但很快，最後一個人從她的身上離開，門外又湧來了另一輪畜生！ 柳知薇連哭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眼裡滿是悲哀和絕望。 她後悔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任性，非要逃離父親和姐姐的管束，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穆玄……” 眼淚滑落下來，她不自覺地想起穆玄溫柔的笑容來，那個一笑起來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的冷酷少年，在她被關禁閉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任她上房看星星。 她一邊指著星星，一邊罵著父親的嚴厲和柳問音的多管閒事，穆玄就在另一邊的屋頂上，靜靜聽著這一切。 他從來不跟她搭話，但每天都準時坐到屋頂上，坐到柳知薇一眼就能見到的位置。 還是柳知薇忍不住先跟他搭話的。 她當時年紀小，腦後還扎著兩個圓溜溜的丸子，撅著嘴的樣子可愛得讓人想把她偷走，可一開口就讓人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抬頭挺胸，叉腰收腹，大小姐的架勢擺得很足，盯著穆玄道：“喂！你在這裡做什麼？是想偷懶嗎？我爹買你回來是讓你做事情的，不是讓你坐在屋頂上發呆看星星的！” 穆玄緩緩將目光移向她，道了聲：“哦。” “你！你什麼態度？！” 見他依舊紋絲不動，態度又極其敷衍，柳知薇氣得臉色冷青，踏著瓦片就向他走過去，氣狠狠地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誰手下的護衛？從小到大就沒人敢這樣跟本小姐說話！” 她猛地停了下來，指著自己的腳尖道：“本小姐現在命令你，立刻、馬上，跪在這裡，給本小姐道歉！” 穆玄冷著臉，深深看了她一眼，面容陡然籠上一層淡淡的柔和。 他起身，修長的身姿在月光中鍍上一抹清冷，胸口的銀紋漩渦像花朵一般妖冶綻放，玄衣輕輕飄動，穆玄一步步走向柳知薇，單膝跪地，“對不起，屬下惹小姐生氣了，屬下給小姐賠罪。” 穆玄此時正好十四歲，但身量已經超出同齡人太多，即便是跪下，也能與柳知薇平視，偏偏他又低聲下氣起來，柳知薇沒了罵他的理由，氣呼呼撇過了頭，“不接受你的道歉。” 穆玄挑眉，“為什麼？是我不夠有誠意嗎？” 柳知薇賭氣道：“沒錯！你完全沒有一點誠意！” 穆玄望著她彆扭的小臉，耐心詢問：“小姐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喜歡看星星？” 柳知薇的表情瞬間就繃不住了，各種委屈泛上心頭，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地掉。 穆玄慌了手腳，抬手去給她擦眼淚，但出於男女之別，主僕之約，手伸出一半就放了下來，接住了她的眼淚。 柳知薇小聲哭著，一直到發洩累了，才終於不掉淚了，穆玄已經接了滿滿一隻手心的淚水。 柳知薇用衣袖把眼淚擦掉，啞著嗓子道：“因為我孃親說過，人死了之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她死了，所以我就來看星星了。” “可是……”柳知薇又開始哭了起來，“可是她騙人！人死了根本不會變成星星！我從來沒有見過哪顆星星長得有她那麼好看！嗚……嗚嗚……” 穆玄心疼了，情急之下，所有的禮數全都被拋之腦後，他伸手輕輕抱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眼淚打溼了他的衣衫，落進了胸膛裡，喉嚨裡有話被堵著，說不出來的心酸。 他就這麼緊緊抱著她，一直到柳知薇扯著他的衣服，夢囈一般低語著：“她死了，不會回來了，再沒有人陪著我出去抓螢火蟲、下河摸魚了，不讓我出去就算了，現在連我看星星你們也要管……” 她猛地給了穆玄一拳頭，“真煩人！” 穆玄承住了，從懷裡掏出一條白色的紙，那是他們暗衛之間傳話用的。 他幾下將白紙折得小小一隻，放在了柳知薇的手心，柳知薇低頭一看，是一顆星星。 穆玄道：“我陪你。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陪你。” 他的眼睛亮亮的，柳知薇一抽一抽地說：“你的眼睛裡，也有星星。” 穆玄驀地笑了，“是嗎？我看看。” 他低頭注視著柳知薇，笑道：“真的耶，我的眼睛裡，也有星星。” 不知道為什麼，柳知薇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情了。她從被抓來的那一天起，眼皮就總是跳個不停，心裡也時不時就會有一陣莫名的抽搐，像是生病了。 她想著，大概是快死了吧。 可惜她連二八年華都還沒享受到，連穆玄的嘴都還沒有親到過，就要死了。 她不乾淨了，她的身體已經被骯髒的淤泥塗抹得體無完膚，那些下流的汙水就像是融進了她的骨頭裡面，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了。 她沒有辦法讓穆玄迎娶這樣的自己。 也沒有辦法再用這樣的身體活著。 死吧，死了就不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