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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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要還俗。”
禪房內，戒清跪在地上，語氣毅然而決絕。
“什麼？”方丈聞言，騰地站了起來。
“弟子戒清，愧對師父教誨。”
“你，你……”方丈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兩年未見，戒清，你對為師的第一句話便是要還俗？這便是你歷練的心得？”
“師父不是說過弟子佛緣不深嗎？”
“可你也說過你有恆心的。”
“弟子有愧，年少輕狂，不知世事難料。”
看著他低眉順眼的樣子，方丈也漸漸冷靜下來：“戒清，為師不反對你還俗，因為為師知道你本人中龍鳳，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小小的寒清寺裡。”
“師父嚴重了。”
“我嚴沒嚴重，殿下最清楚不過。”
“師父！”戒清面色驟然一變。
“可是，你不能是為了謝小施主而還俗。”方丈嘆了口氣，“戒清，你可知，十二川……亡了？”
“什麼？”繞是再淡定自若的戒清，聞此卻也不小的震驚了一把。
看這戰況，他知道十二川亡國是必然的事情，可卻不想，竟這麼快。
“我今早收到密報，十二川最後一座城池已被拿下，十二川國君活生生氣死了，這天下，要有新王了。”
“昭示在今天之內必會出來。”
“可師父知道，這與我無關。”戒清面無表情。
“現在與你無關，不代表未來也與你無關。你我最清楚，陛下他……身體一直不好。”
“你以為你現在一身清閒，就真的如普通百姓一般了嗎？你身上流淌著的血液，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方丈一派語重心長，“總有一天，朝堂會需要你，天下百姓，也需要你。”
“他們早就棄了我。”戒清面色冷峻。
“那你能棄他們於不顧嗎？”方丈反問。
“……”戒清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緊了緊。
方丈轉著手中的佛珠：“你知道，為師不會害你。”
“我知道，師父料事如神，處處為我著想，可那是往後的事情，而我現在的事情，就是與謝瓷成親。”
“你以為，皇后會答應嗎？”
戒清眸子泛著清冷的光：“容不得她答不答應，謝瓷，我是非娶不可。”
不就是身份嗎，若是真有那天，他給謝瓷找個身份尊貴的乾爹又有何難？
方丈知道他是什麼性子，見他這般，便曉得無論他再怎麼勸說，也是沒用了，只得嘆了口氣：“戒清，你真的決定好了？”
“是，還請師父成全。”
“那便由著你去罷！”
“多謝師父！”
“另外，儘管還了俗，你等也可以先住在寺內，直到成親之時。”
“師父……”戒清心中動容。
方丈故作冷漠：“你來時，皇后命我好好照管你，如今你雖已決意還俗，可殿下的身份還擺在那裡，老衲又怎麼敢怠慢呢。”
“師父……”
“殿下，你我師徒緣分已盡，無需再說，請回吧。”
“這幾年來，多謝師父照拂，戒清銘記於心，不敢忘記，還望師父多加珍重。”
話落，戒清便起身離去，他知道，他這一踏出師父的房門，他是再也進不去了。
望著戒清的背影，方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一份姻緣，哪有那麼容易修成正果啊……
罷了罷了，一切都還需他們自己化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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