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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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公滿心歡喜，問他願不願意入贅到他府上，他自是願意的，儘管我娘不同意卻也沒辦法，我外公向來霸道，容不得我娘說半個不字。”

“可是，外公自詡一世聰明，行事謹慎，卻還是看錯了人。”

“剛開始，他倒確實如我外公所想的那般，對他言聽計從，對我娘也是極好的，可是那一年……我外公病重了。”

“所以，他就變了？”謝瓷忍不住插嘴道。

“不。”鳳溪搖了搖頭，“他沒變，其實，他一直都是個貪財如命，唯利是圖的小人，只不過，他掩飾得極好，就連我外公這個老江湖……都沒看出來。”

“我外公的病重，只是讓他卸下面具，不再繼續裝模作樣而已。”

“也就是在那時，我娘發現了他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謝瓷問。

“我娘發現，他開始早出晚歸，有時甚至是夜不歸宿。”

“他在外面有人了？”謝瓷又問。

“我娘也是這麼認為的，於是派人密切觀察他的行蹤，結果發現，原來他是在賭場。”

謝瓷：“他是個賭徒？”

“嗯，除了嗜錢，他還嗜賭，我娘還發現他因此欠了賭場很多錢，而且不止一家賭場。”

“我娘跟他對峙，那個男人求她不要告訴我外公，我娘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他，並且幫他還清了賭場的債務。”

“其實更多的，是不想影響到我外公的病情。”

“後來呢？”

“後來啊……”鳳溪嘆了口氣，“還是沒能瞞過我外公。”

“他欠的錢實在太多了，沒入贅的時候他就欠了很多錢，後來入贅了，他仗著我外公家大業大，更是肆無忌憚，不過我外公每個月給他的錢也有限，所以超出了的部分他就記賬，那些賭場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人，都想著藉此在我外公身上撈一筆，於是，任由著他把窟窿越捅越大。”

“我娘幫他還清了五家賭場的債務，卻不想幾天後，更多的賭場老闆找上門來了，這是我娘萬萬沒有想到的。”

“原來，我娘還清的那五家僅僅是他賬上記得少的賭場，這些找上門來的，才是大債主。”

謝瓷：“那你外公……”

“我外公因此氣急攻心，與世長辭了。”

“啊？”謝瓷擰眉，為他感到惋惜。

“我娘十分悲憤，本想讓他滾出去，可是那時她已經懷孕了。”

謝瓷義憤填膺：“不是吧？這麼不湊巧？”

鳳溪繼續說道：“他答應我娘不會再賭了，我娘看在我的份上，還是沒有把他趕出府去。”

“替他還清債務，讓整個鳳府虧損巨大，連最基本的生產都成了問題，拿不出貨就養不活商隊，鳳家垮臺，是必然的。”

“即使這樣，我娘也想盡辦法苦苦支撐著鳳家，想著還能扭轉局面，可三個月後，那個男人不僅不想辦法掙錢，竟然又向她伸手要錢了。”

“他又去賭了？”

“嗯，我娘知道了很生氣，她不願再幫他還，也是真的再拿不出一文錢，可那個男人卻不信，苦苦糾纏無果後就把我娘狠狠打了一頓，還把鳳家那些本就虧得只剩空殼了的產業全拿出去抵債了。”鳳溪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鳳家翻盤，再無希望。”

“人渣！畜生！”謝瓷光聽著都覺得很氣憤。

反倒鳳溪，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大抵，也是沉澱了冷暖後的薄涼。

等謝瓷說完，鳳溪才繼續往下：“閘門一但開了，就再也止不住。此後，那個男人只要稍不順心就對我娘拳打腳踢，我娘身體堪堪受不住，肚子幾度出血險些流產。”

“鳳家沒了，我娘又飽受凌辱，幾經波折，情緒一直不振，幾個月下來已經瘦得不見人樣，還好昔日的貼身外套念及主僕情分，細心照顧她到臨盆。”

“但就在臨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