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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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在說什麼？你跟他做什麼不平等交易了？”謝瓷不明所以，既焦急又擔心。

“星兒乖，別說話。”謝夫人輕輕拍了拍謝瓷的手背，眼睛卻一直盯著謝老爺，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怯弱而又膽小的謝夫人，此刻為了保護謝瓷竟顯得十分強硬，如一隻炸毛的貓。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好，我答應你！”謝老爺並沒有猶豫，讓謝瓷覺得他巴不得跟她撇清關係，謝瓷又一次覺得自己是撿來的。

不過，她並沒有說出這種失落感。

其實他原本可以不和她做這筆交易的，只是……她既然那麼想離開，就讓她離開好了。

說完，謝老爺就甩門離去了。

謝夫人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淚水還來不及擦，謝瓷就追問道：“娘，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星兒，這個家已經分崩離析了，娘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讓你自由！”謝夫人哽咽著。

“娘，星兒要娘跟我一起走！”

“娘走不了了，娘虧欠了你爹太多，虧欠了謝家太多，娘是謝家的罪人，娘不能走。”謝夫人的眼淚又再一次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來，“星兒，你離開謝府以後就去寒清寺吧。既然你喜歡那裡，從此以後，娘都不反對你待在那裡了。”

“娘……”謝瓷也忍不住哭了，“都是星兒的錯，都是星兒，都是星兒連累了你，要不是星兒執意去寒清寺，執意頂撞他，他也不會對孃親下如此狠手。”

“不怪你，娘不怪星兒，也不關星兒的事，是娘自作孽，星兒不要胡思亂想。”

謝瓷看著謝夫人，十分心疼，伸出手去觸控謝夫人被打腫的半邊臉，真的要觸碰到時又縮了縮手指頭，害怕弄疼了她：“娘，疼嗎？”

“不疼，娘一點都不疼。”謝夫人看見了謝瓷臉上那淺淺的傷痕，謝夫人心疼至極，用食指輕輕碰了碰：“星兒你……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謝瓷搖搖頭。

“星兒，聽孃的話，不要怪你爹，不是你爹的錯。是娘沒有能力給你爹生個兒子，是娘耽誤了你爹這麼多年，是娘虧欠了他，虧欠了謝家，你一定要記住，知道嗎？”

“娘，我才……”

“好了，娘就當你答應了，娘就知道，星兒最乖了。”謝夫人知道謝瓷不會答應她，於是搶在她前面說了。

謝瓷不說話，謝夫人含淚摸了摸謝瓷的頭：“孃的星兒，該長大了，走吧！”

“娘，我會回來看你的。”

謝夫人微笑著，可是臉上的肌肉一動，在眼眶邊緣徘徊的淚珠就又掉了下來：“不用常回來，只要星兒心裡常掛念著娘就夠了。你要是回來的話，萬一哪天你爹改變主意了，孃的付出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娘，那我走了。”

“嗯，記得照顧好自己。”

“娘也一樣要照顧好自己，要是他再敢打你，娘就到寒清寺來找星兒，星兒給你打回去！”

“傻丫頭，姑娘家的不要這麼暴力，言行舉止以後也要注意。娘知道你一直嫌娘囉嗦，這回啊，你就讓娘再囉嗦一次吧！以後怕是囉嗦不了了。”

“娘，不要胡說。”

謝夫人又慌慌忙忙地道：“哦，對了，娘先去給你準備些衣裳再走。”

“嗯。”謝瓷點了點頭，“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

謝夫人擦了擦眼淚：“你等著娘，娘儘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