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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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柳感覺到了不對勁，謝老爺看她的眼神很空洞，根本不像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爹爹，你在想什麼呢？”

謝柳清脆的聲音把謝老爺喚了回來，笑容可掬地道：“沒什麼，好了，柳兒，爹爹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嗯，爹爹慢走。”

謝柳懂事的微笑著目送謝老爺離開，待謝老爺完全消失在視線裡，謝柳才將笑容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以及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鶩。

……

冬兒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謝夫人，末了還憤恨不已地打抱不平道：“夫人，那楊姨娘也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謝夫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看不出來喜怒哀樂，剛要開口卻是一陣咳嗽聲。

“夫人，你怎麼了？著涼了？”冬兒焦急地問。

“無礙。”謝夫人平靜地道，“隨她去吧。”

冬兒此刻再無心思去管楊萬麗，而是對謝夫人的身子十分擔心：“夫人，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最近憔悴了不少。”

“沒事，只是最近吃的少才消瘦了不少。”

“夫人，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你這樣我實在不放心啊！”

“我真的沒事。”謝夫人強調道。

冬兒卻自動忽略了她的話，接著道：“李夫人方才派人送來了帖子，邀夫人一聚，我本想替夫人推了的，可是看夫人的樣子，我覺得還是去吧。近日夫人推了不少帖子，白白便宜了那楊姨娘。”

“而且李夫人已經不止一次送帖子來了，想來也是有什麼要緊話要和夫人說，再說了，夫人與李夫人的交情向來不錯，難道夫人也要推了嗎？”

冬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謝夫人沉默了……

“夫人，你就去嘛！算冬兒求求你了，好不好？”

冬兒撒嬌哀求著，謝夫人無奈，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點頭答應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楊萬麗還是跟著去了。

冬兒大好的心情剎那間跌入谷底，厭惡地低低呢喃了一句：“真是掃興！”

冬兒就站在謝夫人身旁，她的話謝夫人自然是聽見了的，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麼。

李夫人就是李員外的正房夫人，這個李員外倒是逍遙自在的很，前前後後娶了九房夫人，五位姨娘，不過李夫人是李員外的結髮妻子，無論有多少女人，對這個結髮妻子還是有些不同於常人的情意在的。

見謝夫人這回終於來了，李夫人還是很高興的，本想上去搭話，楊萬麗卻突然竄出來拉住了李夫人的手，無比親暱地道：“李夫人，又見面了，我可想你了呢。”

好像她們很熟似的。

李夫人不想搭理她，心知自己沒有給她送帖子，卻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假意笑著敷衍道：“是啊是啊，你先跟其他姐妹們聊著，我待會兒就來。”

“誒。”楊萬麗笑容滿面地走過去與其他夫人閒聊了起來。

李夫人這才抽身往謝夫人走去，笑著道：“謝夫人，終於肯賞臉來了。”

謝夫人露出一抹略顯蒼白的笑容：“李夫人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前幾日我身體不適，實在沒法應李夫人的邀。”

“無事，身體最重要。”李夫人倒也大度得很，並未計較。

李夫人和謝夫人尋了一處安靜地方坐了下來，謝府發生的事她也多少知曉一些，開導道：“謝夫人，其實呢，男人納妾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就如我，府裡姨娘多的都快沒地兒住了。”

“李夫人，你不難過嗎？”冬兒聽聞，下意識的把心聲問了出來。

“冬兒！”謝夫人低低斥責出聲，冬兒這才意識到自己逾矩了，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李夫人，是冬兒唐突了。”

“沒事兒。”李夫人倒是心如止水，一邊替謝夫人倒茶一邊回答道，“要說沒有一點難過，那是假的，不過也是以前了。我家老爺娶那二房的時候，我是又哭又鬧，可老爺根本不理會我，還越娶越多，後來啊，我就漸漸看輕了，直到這個新入府的九夫人，現在我心裡啊，已經激不起任何漣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