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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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顫抖著問出這一句話，從來都不曾畏懼過什麼的火煌再一次不敢確定對面之人的心意。

明明剛才他，親口說過願意與她轟轟烈烈，不顧一切地愛一場。可是現在，她害怕，她終究抵不過已經灰飛煙滅死在三千年前的那個女子。

因為，她怕，早在她還沒有誕生的三千年前，自己就已經輸了……

但隱隱的，她又覺得，她其實已經贏了。

“解除記憶的封印的十天裡，其實我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中，掙扎在舊情和新愛之中。”

“直到贈送你的柳葉珏示警，我才陡然意識到了危險。在即將失去的那一刻，我真正的明白，逝去的便真的逝去，若是一味沉溺在過往之中，除了無盡的痛苦，再也不會收穫其他。”

“在寒冰閣看到你生死垂危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你已經成為我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那種失去的痛苦，比三千年前更甚百倍，痛徹心扉。”

“也在那一剎那，我才終於知道我錯了，而且錯的一塌糊塗。那十天之內，我曾自以為破除那個詛咒的是在凡間點燃我希望的阿姊，卻直到在你生死一線的那一刻——

才驟然發覺，從初見，你，便註定是住進我心中的那個人。”

“所以，小丫頭，你可怪我？”

驚蟄將這心中所思所想，毫無保留地悉數說出，碧玉的眸同樣希冀地看著那個傾聽著他敘述的少女。

眉宇間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修長的手緊緊握住，疲憊的面容上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有些怕少女聽了這一番話會直接選擇決絕離去。

“阿鶴，我怎麼會怪你，你可知道，你若是永遠不說，痛苦一世便只會是愛而不得的我。那樣並不是為了我好，而是讓我永遠墜入深淵。”火煌鎮定了片刻，然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幾乎是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她突然又一次撲進了那冰冷顫動著的懷抱之中，剛剛還掛著淚珠小臉綻放出無限的笑意，興奮地開口道：

“阿鶴，往事如風，既然如今的你為我而歸來，那便是心中有我。我火煌，愛了便是愛了，永遠都不會放棄，所以，讓我們拋棄一切世俗觀念，真正轟轟烈烈地愛上一場好嗎？”

然而，回答的並不是驚蟄，整個長青殿忽然傳來波動，四周光芒大盛！

雕花的木窗忽然被開啟，透出晨曦的光亮，一道冷傲的聲音由遠而近，帶著斥責和慍怒。

“火煌，你要跟誰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皇，皇姐？”火煌抽了一口涼氣，顫著聲音抬頭望去。

“鳳皇！”驚蟄也有點驚訝，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從床前站起，向著那由遠而近的紅衣女子微微一拜。

“火煌，皇姐如何教導於你的，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肩頭的責任？”姝凰推門而入，身形驟然便立在了兩個被抓了正著兩人面前，聲音中帶著冷意，負手而立，失望地開口道。

“皇姐，我，我沒有忘記——”火煌難得的犯怵，她搓著雙手，望了幾望姝凰，終於下定了決心道：“皇姐，我喜歡阿鶴，我想要和他轟轟烈烈愛一場，這樣並不妨礙我承擔我肩頭的責任！”

“責任，呵，火煌，你可知道，你若是身死在那寒冰閣，皇姐該怎麼辦，整個鳳族又該怎麼辦？”姝凰那明明是冷意的紅眸卻是點染了幾點憂傷，話說到最後，已經不是責問，倒是透出一絲絲的心疼。

“皇姐，對，對不起！”火煌看著因為她的任性而差點讓她這個無比高傲的皇姐紅了眼眶的親人，終於再忍不下去心去頂撞，垂首道歉道。

“鳳皇，這件事皆是因驚蟄而起，如今驚蟄已經確定了真心，過去的已經過去，也該慢慢地學著放下，所以驚蟄已經決定守護如今還在乎之人。”驚蟄輕輕地牽起各種複雜心情纏繞少女的玉手，開解道。

“你已經全部都知道了？”姝凰沒有答話，一個刀子眼就對著火煌小姑娘給丟了過去。

“皇姐，你不是也說過，愛便是愛了，飛蛾撲火，甘之如飴嗎？驚蟄為我而破除詛咒重回天界，這就已經足夠了，我不介意他的過去！”火煌定了定了心神，將在這個唯一的皇姐面前的怯弱全部都壓了下去，神采奕奕地開口道。

“唉…”姝凰嘆了一口氣，絕世的容顏之上有著一絲絲的疲倦，黛眉輕蹙，她突然放緩了語氣，素手輕輕一揚，淡紅色的靈力沒入火煌的眉心，又很快回旋而出，輕聲道：“寒冰之心，上神之境，涅盤重生，也罷，也罷……”

“涅盤重生，上神之境，我嗎？”火煌後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