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三章 沉痾源頭,閨探,念碑,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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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案情未斷時張家還猶豫著不好開口,此番塵埃落定,張風鳴便當即撕破了臉皮,說甚麼也要跟楊不留毀了這婚約。
她雲淡風輕的跟張家鬧了個恩斷義絕,不疾不徐地從雨幕裡走回藥鋪,卻在看見言歸寧氣若游絲的剎那,幾乎崩潰的哭出聲來。
言歸寧依稀記得他在朦朧渙散裡看見了楊不留那張驚慌到失神的臉,心疼道,“她爹死的時候,一具黑糊糊的焦屍擺在她眼前她都沒哭那麼慘。”
言歸寧眉間抽動了一下,自己抬手捏了捏,抬眼卻見諸允爅不知何時便垮下來的一張臉,莫名其妙的就笑起來,“我那時才想,當年我受她孃親的囑託幫她尋個好人家,又陰差陽錯應了楊謇的鬼話為了孩子留下來……現在卻狠心把她孤零零留在這兒,她以後該怎麼辦……倒不是擔心她尋死覓活,她要是能鬧一通反倒好了,可我怕她這輩子心都是涼的。”
他沒成過婚,又好死不死的栽在扮豬吃老虎的楊謇身上,連留個野種的機會都沒有,就楊不留這麼一個視如己出的閨女。言歸寧都快走到閻王爺那兒才想起來捨不得,“所以趁她出門去找柳慎宜,我自己摸索著噎瞭解藥……柳慎宜真不愧是神醫,一搭脈象就知道我剛做了什麼糊塗事兒,好在他話不多,見我跟他使眼色便一句話也沒同不留說,只幫我續了一命,讓我好生養著。可變了質的毒它也是毒,柳慎宜說我五臟六腑損傷太重,只能以毒攻毒地拿藥吊著……撐了三個年頭,現在大抵是撐不了太久了。”
那日溫如珂同言歸寧問詢商議楊不留身世,他便莫名的有些受不住,眾人緊趕慢趕的把柳慎宜扛過來,卻並不知道診病時二人究竟說過什麼要命的醫囑——其實依著言歸寧來看也沒什麼,無非就是時日無多,倘若按時吃藥,躺在床上裝死人,許是還能多撐兩年的光景。
柳慎宜跟言歸寧打了三年的交道,知道他一旦認定自己命不久矣,八成會破罐子破摔,故而臨走之前破天荒的多說了一句——按時喝藥,哪怕為了楊不留。
但言歸寧不想讓楊不留知道,或許她隱約清楚,卻仍舊在同他彼此自欺欺人。
諸允爅腦子空白了一瞬,想說些什麼,可卻覺得說甚麼都是無力的。他沉默良久,“……您是想……”
“你別用一副可憐我的表情看著我,我受不了……這世上坎坷的人多了,我這尋死不是為了讓你可憐的。”言歸寧看著肅王殿下深沉地望著他的眼神兒猛地一哆嗦,“……我是想讓你知道,不留她受了不少苦,所以什麼最壞的情況都能接受,卻唯獨怕好不容易終於嚐到了那麼一丁點兒的甜頭,到頭來卻又離她而去無影無蹤……這話你能聽懂嗎?”
言歸寧語重心長的說了半天,有氣無力的討了口水喝,繼續倚在床圍上,以一種審度的目光看向諸允爅。
肅王相貌一流,眼尾的淚痣生得勾人兒;家世一流,乃是當今真龍天子的兒子;文韜武略一流,年紀輕輕擔了一軍主帥之名不說,背書確實快,寫賬寫得也漂亮——這樣一位絕世佳公子,若非是廣寧的這幾樁破案,怕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
可這風流模樣、爭權奪勢、生死由天不由己……偏偏沒一條合了言歸寧挑選女婿的心意。
諸允爅沒點頭也沒搖頭,他猜無論他作何反應言歸寧都有話堵著他,倒不如懂也裝不懂,悶不吭聲,當個沒豁兒的葫蘆。
然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嘀咕的。
生為天潢貴胄,肅王懂事時東宮已立,上躥下跳的年歲,久駐北直隸的兄長昭王也奉旨回京分庭抗禮。他以為他可以閒雲野鶴的跑到名山大川假冒翩躚隨風的端方人物,領著豐厚的年俸,趁著他那個當皇帝的爹還沒覺得他礙眼,滿世界轉悠。
肅王曾以為,這天下無論如何論資排輩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直至溫仲賓一手操持,把他扔到東海軍營。
肅王此前從未想過,家國二字會重到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大敵當前,他要守著身後的山河,守著身旁同生共死的弟兄,守著遠在深宮中的母妃——在東海國門等著援軍前來的那幾日,他無數次想到身死沙場,臥於屍山血海之中,把周身血與火的滾燙烙進骨肉裡,只為忠義。
他揣著自以為是的義薄雲天在東海呆了三年,又揉了山河為骨血在北境守了三載,以為此生最壞不過化作一抷黃土。
然萬未料到,他這恨不得捨生取義以命祭天之舉,落到朝堂上,竟會是這般不堪。肅王肅清北境返回京城時多少有點兒破罐破摔——他從站在陣前那日起就把腦袋從脖子上取了下來,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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