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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之嶽小將軍這幾寸見方的信紙上洋洋灑灑地鋪了滿篇狗耙字兒,陸陽的短箋裡只言簡意賅地提及了三件事。
其一是為憲王。
方彥君親率南境駐軍謀反之實無需辯駁,洪光皇帝為南境駐軍嬌縱蠻橫匪患難除一事暗自糾結已久,肅王殿下陣前直接一刀剁了方彥君的腦袋絕了後患,那麼知曉憲王身世謎團實情之人也便所剩寥寥,秦守之身處京城牢獄無力迴天,憲王這麼一根兒謀逆造反的獨苗苗也便成了無關緊要——為了所謂皇家顏面,憲王殿下合該頂著同南境叛軍拼死廝殺之名,骸骨長留此處,衣冠歸以皇陵。
其二是為土匪招安之事。
南境一役事發突然,肅王招安土匪乃是下策,把正規軍堵在山谷裡揍得鼻青臉腫實屬劍走偏鋒,沙場之上劍指一處,山匪亦或是行伍出身許是別無二致,然而狼煙散盡腥風褪去,這些位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土匪究竟登不登得大雅之堂,風險幾何,盡是未知的變數——最起碼,於朝堂之上那群戰戰兢兢的鵪鶉而言,讓這些吃裡扒外的山匪蛀蟲頂上南境駐軍的空缺,戍守南境國門,無異於痴人說夢。
“其三……”諸允爅捏著短箋眉頭緊鎖,抿唇壓抑良久方才低嘆一聲,沉重道,“經此京城南境接連生亂,父皇心力交瘁,身體抱恙久未痊癒,現如今已經交由太子監國,諸多風聲決議盡是從東宮而來,幾分聖意幾分真假無從得知分辨。玄衣衛倘若已然著手安插太子的親信,那麼孫誠此行而來,究竟是來傳旨還是來唬人……”
楊不留捻了一手的紙灰,慢慢悠悠地起身去擦洗,又轉身把溼漉漉的一雙手塞進諸允爅的掌心裡,“關於土匪招安一事,皇上並無確切的態度,但此事風險自不必說,且不論肯否,心生質疑是一定的。”楊不留抬眼搭著諸允爅簇成山川溝壑的眉間,伸出食指涼浸浸地點了一下,“倘若太子有意藉由孫誠在此番玄衣衛前來傳達聖旨善後之際動些手腳,土匪和熊將軍並不受控,那麼便只有留守此處的京城援軍是他可以安排調動的人手。只不過——”
即便猜測揣度不出差錯,孫誠此行當真是為了壞了肅王給予南境土匪的允諾而來,如若安排得逞,山匪招安落空,土匪無利可圖沒了生路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朝廷大可以以此為由,差遣馳抵此處的熊將軍率軍鎮壓,以絕後患。
倘假意安排未能得逞,肅王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個曾助他一臂之力解南境之困的土匪命喪別有用心的亂箭之下——然但凡他出面制止,難說這一攤亂七八糟會不會囫圇個兒的塞到他的懷裡……南境駐軍的權柄較北境鎮虎軍更甚,諸允爅好不容易才把鎮虎軍遭人猜忌的燙手山芋丟出去,這又捧了一爐子熱炭在懷裡,洪光皇帝無人可用唯有託付,但此後,必然會是另一番週而復始的猜忌。
楊不留話未說盡,然不必點破,諸允爅自己已是心知肚明。
解一時之困倒不難辦,然其後會落得何般後果,又會不會捲纏成另一個難解的死結,全然成為了不可預知的變數。
諸允爅思來想去覺得窩囊,分明南境亂局已解,誰成想禍端雨後春筍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不知道的還要當他是做了甚麼遭天譴的勾當。
然而抱怨歸抱怨,不顧曾並肩殺敵的夥伴性命這事兒,肅王殿下哪怕要掉腦袋也做不出。他拎了件兒外袍把楊不留裹好,連夜安排周子城和小林柯去探了探底,確認京城援軍確有暗中佈置,當即吩咐這兩位在京城援軍那兒沒少遭嫌的小將士隱蔽行蹤,好生報復了一番——當年肅王在鎮虎軍時,為拓達的強弩頗受掣肘,偷摸使壞的事兒沒少做,四更天未至,山間架設的弓弩便被悉數動了手腳,難以繃弦待發。
“天還沒亮,去床上睡會兒。”諸允爅安置妥當已是時至四更過半,他耙了耙等他等得昏昏欲睡的楊不留的頭髮,見她眯著眼睛費力的眨了幾下,低低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攔我。”
楊不留迷迷瞪瞪地哼唧了一聲,被他拉著站起來就軟趴趴地貼在他身上,攬著他的腰犯懶,含含混混道,“……雖然與土匪相商為伍乃是棋盤之上的一步,但這枚棋子既為己所用,對你來說,便斷然沒有棄之不顧的道理,你不說我也清楚。”
諸允爅由著她耍賴,垂眸看向她散亂的發,低聲開口,話音悶在胸腔嗡嗡作響,重重地敲在楊不留緊貼著他胸膛的耳畔,“有辦法解決?”
“……走一步算一步。只能先賭一把,有意背信不予招安的人不是當今聖上,而是太子殿下。”楊不留被他凝眸的注視瞧紅了耳朵尖兒,慢吞吞地從他懷裡退出來,又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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