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八十九章 惡犬護主,閨探,念碑,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楊不留總算在這哭喪似的狼嚎聲裡睜開眼。
目光所及之處混混沌沌攪成一團,楊不留能覺出一點火光之外的溫熱迅疾地掠了過來,警惕地在她腿邊圍轉,大抵是湊上前嗅了幾下,溼潤的吐息輕撲在她冰涼的手掌之間,耳邊能模模糊糊地聽見低低的嗚咽。
銀背狼王伏在她的腳邊。
高臺上下所剩無幾的活口戰戰兢兢地看著群狼伏首,狼王喉間滾著怒音,一動不動地盯著衣袍沾血的乎噶爾,僵持不下。
獵戶亦是全無預料地呆住了。
西域暗衛蟄伏中原二十年無人問津,守著荒漠胡狼在這處詭秘山林裡無聲藏匿,馴養繁衍。
阿爾番麗的殞命和失蹤逼著他們割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絡,其主殞命離開的緣由二十年來亦無從探尋——如今憑空吹來一陣巫女之後仍在人世的風聲,輕輕飄飄地落在跟前不知真假……說句實在的,他們這群幾乎早便褪盡了爪牙的惡犬無一人敢信,亦無一人甘願試探著踩上這個堂而皇之的陷阱,義無反顧地冒這個險。
然而乎噶爾露面,南境駐軍造反,混亂之中竟連安陽縣官府也暗中派官兵四處打探這位來路不明的楊姑娘的行蹤——諸般巧合之間,最不濟,這位楊姑娘也該是跟阿爾番麗稍有關聯。
孰料此番隻身犯險,卻得以一見銀背狼王嗅血臣服,阿爾番麗的容顏再現,他們這群惶惶待以終日的惡犬總算尋得新主,在月色映照之下,趕在徹底溺亡於安逸之前,終得浮出水面。
乎噶爾的裡衣已經被冷汗溻透了。
他挪了挪步子,鞋底踩著高臺上的沙礫,剮蹭出細微尖銳的聲響,狼王雙耳一抖,倏地揚起脖頸,直直地注視著他的動靜。
乎噶爾緩慢地摸到系在腰後側的一隻水袋,死死捏在虎口處似在蓄勢待發,他轉身睨視著單手壓著狼犬頭頂的獵戶,僵硬地拔直身姿,勢以尊位者的語氣開口,聲音卻在被群狼環伺的注目下不自覺地發顫,他艱難地清了清嗓子,這才連貫的說出話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又是阿爾番麗的哪部屬下?”
“郎七。”他略微皺了皺眉,不大滿意乎噶爾這磨蹭拖延的問話,但他手中握有佩刀,即便狼王護主,也難確保無性命之虞。郎七不耐地咋舌一聲,低聲道,“我從何而來不勞閣下費心,倒是閣下緣何扣押吾主阿爾番麗之女,又引血設祭,意欲取其性命祭拜塔蘭?”
“郎七閣下大抵是在中原閒散太久,不知西北疾苦了。”乎噶爾乾巴巴地笑了幾聲,勉強撐著顏面,“十國內亂紛擾不止不休,部落爭端連年大旱,北明本是聯姻之族,卻不僅不伸以援手,反而在邊關關口再三設限,提高朝貢供奉,族民苦不堪言——”乎噶爾話說至此停頓了一下,半真不假的掩面擦拭了幾下,繼續道,“吾輩本為北境沿線一場禍亂聯絡籌備已久,本打算藉此機會同北明商榷籌碼,孰料卻被她和肅王截手擾亂未能成行,北境買通的官員多半受到牽連……若非受制於人,我也不會趁亂來到此處,尋求閣下的蹤跡——”
郎七冷哼了一聲,對乎噶爾的話沒信幾分,“然後呢,拿她的性命逼迫吾等出面嗎?以為吾主的血液是你等卑微之人可以承受的嗎?”
“你以為阿爾番麗就有多純淨無上嗎?”乎噶爾尖銳的大笑出聲,“阿爾番麗屈於北明朝臣,為免京城風波逃離北上隱姓埋名,將你們割捨拋棄在此不聞不問,棄西北風沙苦海於不顧,甚至縱容北明將吾國土驅逐到大漠深處。”乎噶爾拔出匕首向身後猛地一揮,“她——是背叛塔蘭之神的罪人,是阿爾番麗沾染汙穢誕下的鬼魅,靈魂不潔,遲早有一天會害得塔蘭之神隕落天際!她是滔天的罪人,我不過是奉神之命接管她的靈魂!”
楊不留閉著眼睛,稀裡糊塗地聽樂了。
……這幾天單方面的毆打相處下來,楊不留差不多把乎噶爾摸透了至少半數——甭管佔理不佔理,這人就沒有有話好好說的時候,非得神神叨叨的瞎忽悠。
且不論這乎噶爾信奉的是哪路神明,這洗腦子的功力倒是十分別具一格——倘若給他充分的時間和足以反制於人的人手,還真就保不準,乎噶爾再三嗷嚎著過錯盡是因她而起,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他自己的所謂家國大義,這個郎七會不會聽信幾分……
然而阿爾番麗馴養的這群爪牙究竟狠戾至何般境地,乎噶爾至始至終未曾確切料及。
人多行事容易敗露,郎七孤身一人先行而來,雖留著乎噶爾未曾動過,卻是揣著悉數滅口的念頭來的,若碰巧找對了人最好,若這當真是個北明誘敵的陷阱,最不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