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堪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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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還是要出去看看！”

在花精的耳室裡實在坐不住了的青霜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姐姐，這一定是那些妖怪來攻門了，真的不幹姐姐的事，我的叔伯他們會解決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姐姐不用擔心。”

已經是第三次這樣類似的對話了。

青霜明顯感覺到有異樣的發生，而且外面的能量衝擊相當的驚人，堪稱一波接著一波，但是花精總說那是有小妖精在攻打她們家的門，青霜一會兩會也就罷了。

雖然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因為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那個踩光劍的男子所釋放的力量。

她惴惴不安，卻又覺得無論哪樣和自己都無關係，就算真的是那男子又怎麼樣呢？不過是又找到了什麼新鮮的妖精或者鬼魂，一時半會不來到自己面前，也不值當出去理會。

但是隨即她感受到了的另一種異樣，才讓她實在坐不住了。

朶兒的生命氣息在衰弱。

並且是極速的衰弱。

“妹妹，你不懂！我真的要出去看一看！”

說著便揮袖直直往門外去，花精立刻在後頭拽住了她的袖子。

“要去，也帶我一起去！”

“原來你是不得機會出門，怎麼？家裡著實看得緊嗎？”

花精跟上來，低頭努著嘴唇，說道：“別說有這樣的場面一定不許出去，就是每天出門採香也是有時間規矩的，只有寅卯（早上4點到6點）和申酉（下午4點到6點）兩個鍾，其他時候出去被逮到都要挨訓，別說這樣的時候了。不過，跟著姐姐你，或許還能混過去。”

“你啊！”

青霜稍稍點了一下花精的額頭，見她笑開了臉，真如朵花似的撲了過來，又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兩人便推開耳室的石門，尋息而去。

花精揺起靈火，舉成一簇，立時左右亮堂了許多，那些灰黑的壁畫立時如同被點上了顏色，張牙舞爪，瞪目圓睛，彷彿活了過來。青霜就問：“這裡屬於墓室的哪裡？”

“是最裡面的地方，這邊就是主墓室，根本進不去，裡面都是斥印，聽長輩們談到，曾經試著進去過一次，但是立刻被傷到了，退了回來，也就算了。主墓室的兩端都有耳室，長輩們都在那邊，我和小子小妹們在這邊。還有一個通往那邊西院的甬道，裡面都是臭蟲，過了甬道就是西院底下的墓，那邊也有主墓室，也有耳室，但是沒有我們的同類，至今也沒有妖類居住，我們不想和外面那群醜妖一起住，也就從沒告訴……”

花精說了一大車的話，這時見得青霜停了下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就怯怯問她。

“這個墓葬太奇怪了！沒理由放那麼多道家的術法，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花精這才放了心，答道：“聽說死了的人是個道士，也許是這個緣故。她還是女的。”

“哦？”

青霜饒有興趣。

“怎麼道士也有女弟子嗎？”

“不知道，也許就這麼一個。這個女道士還了不得呢！一個人倒殺了多少妖怪，聽說這裡就是妖怪的亂葬崗，全被那女道士封印在下面，大家都等著她死了，術法也就散了，誰知道她死了還把墓壓在這兒，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硬生生將她收到的妖還是封死不能動彈。”

“這人……的確厲害。”

“只是最近不太好了，這頂上的新主人自打發現了這墓葬，平地建了宅子，就三天兩頭從墓裡搬東西，那些斥印鬼妖是怕的，但卻不害人的，也能被破掉，因此這邊裡頭除了主墓室其餘的八八九九都遭了殃，不僅東西被搬走，底下的妖怪也都跑了出來。說起來……我們這一支似乎也是這裡頭的。”

“所以他們都覬覦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是住久了還是習慣了，都要來爭這個地方，究竟哪裡好我也不知道，大大小小可沒少鬥架，至今幾族撕破了臉，也有幾族已經滅了族的，就只剩下我們和外頭的那些遊妖，究竟是哪一種，我卻不知道了。”

“……”

青霜靜靜聆聽，不則一言。

在花精說話的時候，青霜一直在搜尋朶兒的方向，但是怎麼轉都覺得她在主墓室。那個進不去的墓室。

“難道主墓室人類可以進去的嗎？”

“不知道，也進不去的吧？這裡有許多斷龍石，一些險要的地方都有。上面雖沒斥印，但是人類幾乎是不可能進的去的，我看那樣子，用東西炸也炸不動，足足有半個房間的厚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