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話：杯酒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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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煙這句話說的小聲，也就邊上的朶兒和竹溪聽見了，朶兒只是含笑，竹溪卻也低聲回了句：“那可要多依仗你了。”

筱煙微微一笑。

霄玉舉起酒杯，要大家喝上一杯，竹溪、彩雲都抿了一小口，彩雲還可，竹溪卻受不了那酒腥味，面容都有些猙獰，卻仍忍著要接著喝。

慧音見了，忍不住說了句：“阿彌陀佛……”

惹得大夥都笑個不住，霄玉笑道：“你這出家人也想喝酒了？”

彩雲笑道：“怕是素酒沒斷，愛喝這種果酒。”

霄玉又說道：“那也不行，她畢竟還小。”

彩雲點頭道：“可也是。”

說完又舉起酒杯，竹溪又跟著抿了一口。

霄玉又說道：“近來前頭施工，家裡不太清淨，每天都有些傻冒過來要飯吃，我跟你叔叔說明白了吧，他還是沒吩咐到位，有時候還要領著幾個灰頭土臉的進來。一想起來我就氣不過，每次都是我恰好在，給攔住了，你說說，他怎麼就有些缺心眼兒呢？”

彩雲笑道：“他多久沒出去了？我見著，待在家裡好長時間了吧？以往的那些鎮子上的什麼書法家，畫家，木匠，燒水的，賣肉的，你們也都通通不見了。要我說，還是剛進來這院子的好，每天都有像模像樣的人進來當客，能說會道，又有才華，我們陪在邊上也能學點東西呢！現在他一閒，又不出門，猛見了朋友，怕是又忍不住那大男子主義了。”

霄玉嘆道：“可不就是這大男子主義害的，他又不能喝酒，回回一定喝得爛醉，都是我接他回來。卻還是個酒簍子，見了酒就走不動路，幸得今天他不在，不然啊，這一鍾楊梅酒，不夠他自己糟的！”

這話又引得大家發笑，霄玉又要竹溪陪飲，竹溪又喝了一小口，這時頭已有些沉沉的了，但腹內空餘，他覺得還能喝下不少。

抬頭一看霄玉，她臉上卻平靜如水，面淨如玉，絲毫沒有酒意，再看彩雲，她卻實誠多了，臉上已有紅暈了，再比兩人酒杯，原來霄玉抿的只比竹溪多了一層。

竹溪莞爾一笑，被筱煙看見了，她就問道：“怎麼了？你笑。”

竹溪回頭慢慢說道：“這酒純屬白酒，你可別告訴你媽媽聽。”

筱煙說道：“她就在對面，你還當她聽不見呢？”

霄玉又笑著舉杯，竹溪連忙也舉起，豪氣多飲了些，登時辣得他‘哎吸’出來。

霄玉嚐了嚐買來的鴨腸肝心，說道：“獨家手藝，也不知道她做不做得來。”

彩雲笑道：“就買就是了，她上了年紀，可別告訴她，又費她的神。”

霄玉笑道：“怕什麼，我照給她錢，又不虧待她，怎的？”

彩雲咂嘴說道：“那也憐惜憐惜看人家，一天到晚也挺辛苦的。”

霄玉笑道：“你不知道當時人的感受，我是一杯苦酒自己喝呀！”

彩雲笑道：“好了，來，咱倆喝一個。”

霄玉應聲和彩雲碰了酒杯，一聲不吭多飲了些，竹溪也沒敢一起喝，悄聲和筱煙說道：“阿姨一喝醉酒會不會說胡話啊，我要不要回避？”

筱煙說道：“不會，我媽媽的酒量高著呢。你瞧著吧，她只是說些玩笑話，你不用擔心。”

竹溪笑道：“但願吧……”

那邊聽得霄玉似哭若笑地說道：“你不像我這樣操心，我這裡每天都是事兒，大事小事，都指著我，我真是心有餘，力不足啊。”

彩雲哈哈笑道：“要是這樣，以後我多替你分擔分擔。你說的這樣，我也心疼了，天天都讓你替我操心……”

霄玉說道：“你還好，只是這幾個小的不讓人省心。先不說這個小的，你看看煙煙，朶兒，竹子，唉……”

筱煙不明所以，趕忙問道：“我們也不讓你放心嗎？媽媽。”

霄玉似坐直了身子回道：“不放心！成天家一處玩樂，不說你們也不去老師家上課，人家還說什麼‘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又是什麼小時候是神童到了長大不學習成了廢人的事，我看著你們，怎麼放心？”

竹溪忙說道：“阿姨，不是我們不去，老師沒告訴你嗎？他母親住院了，他讓我們在家好好溫習功課，順便預習新的什麼……”

筱煙說道：“是物理實驗啦！”

竹溪笑道：“哎，對對，哈哈。”

霄玉說道：“那就好，你們這樣還好。但你看看，這老師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嗎？這一下陪院，不知道又要拖幾天的功課